“咳咳咳……不至于不至于。”
“祖母，大兄都沒成親，我尚未及冠，更沒到成親的年紀呐！”
“老夫人這根紅線怕是牽不成了。清兒早有婚約在身。”墨星辰禮貌又鄭重地說。
“婚約，定了哪家？實在不行，老身願豁出這張老臉替你将婚事退了。”
“那個……婆婆，很早就定下了。”
“我這兩個孫子，沒一個看上的？”
程澄笑笑沒坑聲。
“罷了罷了，老太婆不為難你，是他們沒這個福氣。”
“老夫人，鐘大人，時辰不早了，明早還要趕路，今日便先告辭了。”墨星辰起身準備走。
“等等，這簪子丫頭你留着。”
“家傳之物，我不能留，婆婆還是收回去吧。”
“母親，程姑娘既然不肯收，您還是别為難她了。兒媳前幾日新打了一套首飾還不錯，不如送給姑娘。”
“你的首飾哪适合她這個年紀。這簪子算不上什麼家傳之物，你這丫頭若執意要還，老太婆我是不是也得将你的簪子歸還？”
“不用的婆婆。”
“那你便收着。”
“……這簪子我收下了，婆婆你早些休息，我們回去了。”
“好，以後記得常來。”
“嗯，記着了。鐘大人，夫人，鐘公子，再見！”
“老臣恭送平昙君。”
“我什麼時候定下的婚約，自己都不知道！”回去的路上程澄質問道。
“很早便定下了，可是你說的！”墨星辰調侃道。
“我那不過是為了搪塞婆婆，省得大家尴尬罷了。”
“五年前便定下了，清兒，可不準賴賬。”
“王子既沒有求婚，我亦沒有答應，做不得數。”
“求婚？要如何？”
“這個嘛，有點難說，以後再告訴你。”
“好，反正你是本君定下的人，休想離開。”
墨星辰曆經三個月回到皓月城，安置好清兒便進宮禀報。
援助兩國的情況，鐘大公子的幫助，以及偶遇清和郡主救治百姓等等。
“鐘家搬去暮雲城數年，這次提供了許多幫助，理應受賞，一會孤便下旨厚賞他們一家。”
“父王聖明。”
“不過清和什麼時候懂醫術了？還去那麼遠的地方救治他國百姓。”
“她本就是個不安分的野丫頭，前幾年遇上雲遊的醫師，便跟了去，兒臣亦是無意間在桑葉城遇到她。”
這套說辭是他之前便想好的，跟去的侍衛太多清兒的身份瞞不住，隻能盡量減少她的存在感，避免引起王上重視。
“孤記得莫離那孩子待她倒是很不尋常。咳咳咳。”
“東璃君眼界高，想來不過是清和救過小翊，便多了幾分照拂。”
“不無道理，傲天國地大物博，美女無數。她一個奴籍出身的丫頭想來沒什麼特别的地方。這段時日辛苦你了。”
“替父王分擔，是兒臣的本分。”
“你的，清和的，一個都不會少，孤會重重賞賜。”
“兒臣謝父王。”
“咳咳咳。”
“父王可是染了風寒？”
“反反複複的咳嗽，無大礙。”
“父王要多注意身體，萬不要過度操勞。”
“無礙，若沒别的事，便退下吧！”
“是，兒臣告退。”
“咳咳咳咳咳咳。”墨星辰離開後還能聽到王上咳嗽的聲音。
“傳太醫，快傳太醫。”鄭路急忙吩咐道。
“太醫令，王上怎麼樣？”
“王上是過度操勞，郁結于心以緻突然吐血，等我回去煎藥送過來，用不了幾日便能好。”
“那快些去。”
“是。”
王上喝了藥，昏昏沉沉地睡着了。此時太子殿下來請安，被鄭路攔了下來。
“太子殿下，王上現下正睡着，要不您過會再來？”
“父王身體如何？”
“近日咳嗽得厲害，太醫剛送了藥來。”
“老九來過了？”
“平昙君未時來的，一刻鐘左右便回了。”
“那吾先回宮，晚些時候再來。”墨星海得了消息便趕過來了，誰知還是晚了。
“老奴恭送太子殿下。”
他本應借着疫病的機會，出使兩國，至少也能與其中一國達成共識，作為自己日後的臂力。要不是當初丞相府的事得罪了傲天國的太子，又何須拉攏他們。
此次如果老九将事情辦砸了，尚且還有機會彌補。隻是他若辦成了，他國的助力難以得到，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墨星瀾得到老九回城的消息比太子還早。畢竟派出去的侍衛裡有他的人。
聽了下面人彙報，他心裡不禁犯了嘀咕，本是一份苦差，沒想到卻讓他辦成了，太醫院倒是給他派了兩個好幫手。
侍衛彙報時提及過一個醫師叫清兒，幫了許多忙，在他看來無關輕重，老九差事辦得好不好才重要。
皓月城普濟醫館，程澄站在門前，看着它數年未變的模樣，有種久别歸家的感覺。
“請問姑娘看診還是抓藥？”孫良站在藥架子前問道，他看起來比前幾年成熟穩重得多。
“三師兄是我。”
“你，你是清兒，你回來啦？身上的毒可解了？師傅，師傅你快出來啊？看看誰回來了？”孫良高興極了，拉着清兒反複看，瞬間變回以前的模樣，剛才的沉穩轉瞬不見。
“師兄别打擾師傅看診。”
“小丫頭都比你懂事。”易芔拿着方子帶着病人走了出來，鬓角微白，比幾年前蒼老許多，嚴厲地說道：“給夫人抓藥”，轉而對清兒輕聲道：“丫頭跟我進來”。
“是師傅。”程澄突然發現自己的師傅真多，從陳迩師傅教導自己習武，到易芔師傅教導自己醫術，最後是跟着易天師傅在山上學習五年。王子就不算了，盡管自己的功夫大多都是他教的。
“伸手來，為師把把脈。”她乖乖地伸手放到桌上，他将手指搭了上去，“毒确實解了。之前你托人捎信回來說遇到一位會解毒的高人，當真是高，他是如何解？”
“師傅他老人家，就是那位高人。清兒跟着他上山解毒前，便拜了他為師，所以她亦是徒兒的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