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師傅。這樣最好了,要不等我跑到醫館,八成沒機會吃早飯了。”
翌日清晨紮完馬步,程澄與陸子峥說了下情況。
她禁不住在心裡嘀咕,“這小子現在越來越像師傅了,自己也師從數月,怎麼就沒練成一副面不改色的清冷氣質。”
她不知道陸子峥現在也不隻一位師傅。
餐館裡,程澄和陳迩在吃早飯。
在這之前,去醫館給師兄送早飯,說家裡有事,請師兄幫忙向師傅告幾日假,她便跟着另一個師傅吃早飯來了。
肉包清粥小鹹菜,夥食和府裡的差不多,味道卻不及康膳夫的手藝。
“唉?你聽說了嗎?”
“什麼?”
“昨晚箫笙閣的雨露姑娘,一曲蝶戀花轟動全城。”
“聽說了聽說了。據說今晚也唱,我都準備好銀子,要去捧場了。”
“我也去,算我一個。”
“你家那婆娘,會讓你去?”
“管她呢,反正老子就要去聽曲。”
隔壁桌的談話,盡數被陳迩師徒聽了去。
他記得清兒有賣歌給箫笙閣,沒等到他開口問,聽她說了句,“蠻成功的嘛!”就知道是那麼回事了。
陳迩駕車抵達宮門時,看見宮門口不遠處主人的馬車還在,算算時間,這時候他們應該回府了才對,并沒多想,驅車往主人馬車那裡駛去。
“王子,他們來了。”陳逸看見他們的馬車,輕聲道。
馬車剛停穩,程澄背着布包準備下去,突然有人鑽進了車廂,吓她一跳,“王子,怎麼在這?”
“等你。”墨星辰将荷包放到清兒手裡,叮囑道:“這個給你,宮裡少不了要打點的地方。”
程澄打開荷包,裡面滿是金葉子,“我自己帶了”。
她從包裡拿出一個塞得鼓鼓的荷包,雖沒有金葉子,也是滿滿一袋碎銀子。
“都帶着,有備無患。”
“哦。”
“還有這個,你收好。”墨星辰遞過去一隻竹質的口哨,囑咐道:“有人會暗中保護你的,不過在宮裡這幾日,你若有事找我,就吹響它。”
“然後你就出現了嘛?”
“笨蛋,想什麼呢!”墨星辰賞了她一記敲頭。
“哦……”程澄将口哨寶貝一樣揣進懷裡,情緒有點低落。
“陳迩,送她過去。”
程澄跳下馬車,一步三回頭,戀戀不舍地往宮門走,早上出發的時候還沒什麼,現在王子在這,分别的傷感湧上心頭,好想抱抱他,好想,好想……
等着來接她的宦官,已在宮門候着了,王子馬車依舊停在那一動不動。
她看見車廂被掀起一角的布簾,卻看不見裡面的身影,但她知道王子一定在看她。
她高高舉起雙手,沖着馬車的方向揮動。直至被宦官催促,才與師傅道别,跟着對方匆匆進宮。
宦官将她送至暢和宮,王後在用早膳,她便一直在門外等着被召見。
整整等了三刻鐘,才被召進殿内。
程澄明白這是王後故意晾着她,對她來說都是小事。讓她頂着水桶紮馬步都能挺一個時辰,更别說區區片刻隻是站着而已,她可不是養尊處優的名門閨秀。
“清和拜見王後。”程澄跪地叩首,行大禮。
“昭和宮本宮已命人打掃過了,這幾日你就住在那,冊封禮儀繁雜,日程緊湊,你要用心學習,可明白了?”
“是,清和遵命。”王後的意思她懂,無非是讓她老實待在那學習,别到處亂走,正合她意,躲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裡還能安全些,出去亂走亂逛的,說不準碰到誰或者不懂規矩就要被罰了。
“這是本宮賞賜你的。”王後身邊的婢子遞上一隻盒子。
這盒子,程澄熟悉得很,正是去年祭月節王子送王後的,當時累得她胳膊都要折了,印象很深刻。
王後人精似的一眼看出她疑惑的神情,解釋道:“這是辰兒去年送本宮的祭月禮,本宮看這套首飾與你甚是相配,正好賞你了。”
“謝王後厚愛。”程澄捧着首飾盒,叩頭謝恩,王子買的,她喜歡。
“退下吧!”
“是。”
接她的宦官,将她送進昭和宮,一群婢子、宦官圍過來,向她行禮,她挨個賞了一塊碎銀子後,發表了獲獎感言。
“我和大家一樣,都是臨危受命被安排到這,不管是願意來的,還是不願意來的,既然來了,大家就要和睦共處,我不與你們生事,你們也不要給我添堵,相安無事的過完這幾日,好聚好散,少不了各位的賞銀。”
“奴才,遵命。”
“奴婢,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