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少年躲得快,沒被打到,反說道:“公子是何人,我不清楚,但我敢肯定,身後這幾位絕對是你得罪不起的人。”
“呵,這皓月城就沒有本公子怕的人。”男子脫口而出的話,再想收回已經晚了。
一氣之下被逼得說了大逆不道的話,他此刻後悔得不得了,但面上又不能顯露出來。
不過他想着王族的人根本不會在這兒,也沒什麼可怕的,即便将來傳到王上耳朵裡,自己不承認便是。
他始終相信不管發生什麼,自己的父親都能擺平。
“不愧是丞相府的人,本君今日算是大開眼界了。”墨星辰從人群中走來,站在少年身旁。
攔在中間的少年正是程澄,她之前問師兄借了一件外袍,畢竟穿來的那身一等婢女的服飾着實不适合在這裡學徒。
她們兩人趴門邊看熱鬧時,看着看着她就擠進了人群。
孫良見她過去湊熱鬧,擔心出事,就回去禀報王子。
才有現在這一幕,正巧被墨星辰聽到了嚣張公子的狂妄肺腑之言。
“九王子”,嚣張公子吓得連連後退,顯些站不穩。
要是放在幾年前,他是不懼這位勢弱的王子的,可自打對方上了戰場,履建戰功,連姑母都要給三分薄面,他哪裡敢造次。
墨星辰懶得理他,直接向身後那位走了幾步,雙手交叉拱手,道:“讓東璃君見笑了。”
“東璃君,太子殿下!”嚣張公子瞬間吓得雙腿發軟,他來皓月城,父親怎麼半點消息都沒有。
“陳逸。”墨星辰喚來人,吩咐道:“将蕭廷送去典儀院,交予顧典客處置。”
不給對方反抗的餘地,陳逸押着人就離開了。把他送到地方,将事情的來龍去脈據實以告,該如何處理全權交予顧守城。
“東璃君可滿意?”
“相信墨月國,會給本太子一個合理的交待。”
“自然。”墨星辰應道:“可要吾差人送東璃君與小翊回宮?”
“不勞煩平昙君,我們還要逛逛。”東璃君牽着旁邊的小孩——他的弟弟,順着街道往前走。
臨走時視線停留在攔在中間那個男孩身上片刻,心裡贊道,“他倒是慧眼如炬”。
人群散了,當事人走了,程澄湊到王子跟前,好信兒地問道:“王子,那位是哪國的啊?”
“傲天國新冊立的太子——東璃君。”
“傲天國的跑這兒來幹嘛?”程澄不加思索地脫口而出。
依她目前了解的情況而言,傲天國的土地面積和人口總數,約是其它三國的總和,準确的說是兩國,畢竟雲昙已被納入墨月的版圖。
“傲天國以絕對的優勢掌握着這片大陸的一半,其太子為何來這,難道不怕遇險。”程澄心想。
“三公主是傲天國的王後,亦是小翊的母親。”墨星辰簡單的解釋了關聯關系。
“哦!”程澄假裝認可,心裡卻明白,最是無情帝王家,絕不會是串門如此簡單。
不過她亦明白這些都與自己無關,認真學醫,勤于練武,生活無虞才是最重要的。
接連數日,程澄大部分時間都待在醫館,直接導緻她晚上的讀書換成練功。
陳迩目前隻負責教陸子峥。
程澄現任的新師傅升級成墨星辰,親自教導她輕功和劍法。而她自打跟了王子學習,是絲毫不敢松懈。
每日紮完馬步,她就一路小跑到醫館,在醫館開門前,買兩屜包子拿到後院,作為她與師兄的早飯。
孫良住在醫館裡,既負責看店,又負責接待夜間偶爾急于求藥的病患。
易芔在醫館不遠處有座宅子,每日來館裡坐診,上午一個時辰,下午兩個時辰,其他時辰都待在家裡。
有人想請他上門看診,也得按他空閑的時間來。
每每上門去達官貴人家看診,都能讓對方狠狠出次血。
誰讓他是皓月城最有名的醫師,俗話說得好——物以稀為貴,人以殊為榮。
正月十五這日,程澄要陪王子進宮赴宴,昨日便向師傅、師兄告了假。
王宮裝扮得比上次她來時喜慶許多,許多地方都挂着紅綢、桃符等物。
她跟着王子先後去了王上、王後處問安,最後前往舉辦家宴的朗月殿。
兩人抵達時,殿内已有許多人在場。殿左側第一列是王子們的位置,第二列坐了數位大臣及家眷,右側亦擺了兩列,不過暫時空着。
程澄照着其他婢子的模樣,跪在王子桌邊侍奉,順便悄悄觀察其他人。
挨着太子坐的是傲天國的東璃君和翊王子。
坐在五王子和六王子中間那位,她沒認出是誰。
“看裝扮不像本國人,也不像傲天國的服飾,能與王子們并坐,身份自然不低,該不會星葉國也來人了?”她想着。
“王上,王後到!”宦官大聲通報。
衆臣子跪地直呼,“王上、王後萬福金安。”
他國人僅僅站起身低頭行禮,以示基本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