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程澄端坐在馬車裡,眼神偷瞄王子,心如小鹿亂撞。
盡管明知王子對自己這十歲大的孩子沒興趣,可自己對他是喜歡上了,還是喜歡得緊那種。
程澄本人二十五,雖有點老牛吃嫩草的嫌疑,但在二十一世紀姐弟戀泛濫的現代猶如家常便飯。
感知敏銳的墨星辰被盯的一瞬間,已然察覺到對方的視線。先前他未加理會,久了總有點不自在的感覺,他睜眼看過去。
吓得程澄慌亂地收回視線,雙頰泛紅。
“盯着本君做什麼?”墨星辰不悅地問。
“額……清兒想問咱們要去哪,看王子在休息不敢打擾。”程澄随便找了個借口。
“去醫館,帶你拜師學醫。”
“拜師學醫?現在?”
“醫館初七方開。”
墨星辰閑賦在家這幾日,親自教導清兒功法,所以她每日除了讀書,基本都在練功,比平時刻苦一倍不止,自然成效亦是斐然,現在的她能輕松踏着樹幹跳到一根半丈高的樹叉上。
“普濟醫館”,程澄念着匾額上刻的字。
醫館裡一個夥計正忙着給櫃台前的客人抓藥。
墨星辰領着清兒進了旁邊的内室。
易芔醫師坐在那,一邊号脈一邊念念有詞,“操勞過度,不是大毛病,切記注意休息,否則日積月累會變得嚴重。”
“謝謝醫師,可要喝些什麼藥?”
“不必,多注意休息即可。”
“謝謝醫師,謝謝。”
“平昙君今日怎麼得空來?”
“給你送個幫手。”
“清兒姑娘?”
“師傅在上,受弟子一拜。”程澄上前一步,跪在易芔跟前,行弟子拜師之禮,不給對方拒絕的機會。
“哈哈哈,這丫頭有意思。受了你的禮,不想收也得收了不是!”
“師傅答應了?”
“孫良,過來。”易芔朝着外面喚道。
“師傅,什麼事?”剛剛在櫃台抓藥的夥計,進來問道。
“這是清兒,你小師妹,帶她去熟悉熟悉,先給你做幫手。”
“小師妹?什麼時候多個小師妹?”
“少廢話,帶去轉轉。”
“知道啦,師傅。你跟我來。”
孫良一邊給她介紹醫館一邊偷偷打量這個剛剛被師傅收為弟子的小師妹。
他今年十六,在醫館學徒三年有餘,是易芔的第三個弟子。程澄則是第四個,亦是唯一的女弟子。大弟子出師多年,在臨城開了醫館,二弟子外出曆練尚未歸。
他一會兒給她講醫館的事,一會兒告訴她藥草都放在哪裡,偶爾順便講講某個藥草的藥效,十分耐心。
兩人熟絡得很快,隻是沒多久館内和諧的氛圍,就被外面越來越嘈雜的動靜打破,引得他們止不住地向門外探去。
醫館外一丈遠的地方,一群人圍成圈,圈裡一名年紀二十左右的男子,身後跟着數名仆從,指着對面的兩人口沫橫飛。
“你休想狡辯,本公子認得你,絕對是你。”
對面站着的兩人,較大的那個年紀相仿,把小的那個護在身後,鄙視道:“呵,狡辯?”他很是不屑,自己說話何需狡辯!
“你敢對本公子無理,今日本公子定要好好修理你。來人,給我打。”說完就指揮身後的仆人招呼上去。
幾個仆人還沒近到二人身,就被一個身穿湛藍色從天而降的男子打飛出包圍圈。男子站在兩人前面,明顯是護衛。
“是你,就是你,那日将本公子打得混身是傷。”那人認出面前的人,更确定就是他們兩個了。
聽對方所說,他總算想起這人是誰了。他們來到這之後,隻将一人打得半死。
可這事過了那麼久,他早抛之腦後,哪裡記得起眼前人。
這人是何身份,他不想知道,之前的賬打他一頓已經結了。
現在這筆新賬,要怎麼處理?才對得起這人特意找上來挑釁,把他最疼的弟弟都給吓到了呢!
“廢物,都起來,給我上,誰拿下這三個人,本公子賞他黃金百兩。”那人自己吓得後退,嘴上卻招呼被打倒在地的仆從上前拼命。
仆從聽見賞金百兩,瞬間燃起鬥志,不怕死的向前沖,反被突然出現的少年攔了下來,少年一身夥計的裝扮,比身後那人的弟弟大不了兩歲。
“我勸諸位一句,還是退下吧。再多金,有命賺怕是沒命花。身後那位不過一腳,就把你們踢飛那麼遠,竟然還敢上?腦子是不是被門擠過?這麼不要命。”少年攔在中間,苦口婆心地勸道。
要是那個口吐芬芳自稱公子的人願意上去挨打,少年懶得管,可其他人實在無辜,沒必要為了賺點錢把命搭進去。
衆人聽了少年的話,遲疑駐步,猶豫不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
藏在他們後面的那位撥開衆人,對面那幾個不好收拾,眼前這個送上門愛管閑事的臭小子,他還收拾不了!當即決定要殺雞儆猴一番。
“大膽賤民,你可知本公子是何人,竟敢阻攔。”上前伸手就是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