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桉不解,時桉炸毛。
“叫了,你沒起。”江至峤默默補充了一句。
甚至因為怎麼叫都不醒,怕他因為不适應生了病,還臨時叫了帝國最好的醫生過來。
醫生觀察片刻,又用聽診器聽了半天,最終得出一個結論。
睡得太死。
他難道就這樣在睡着的狀态下參加完了全程?就這樣閉着眼睛被各種人抱來抱去?
時桉崩潰。
這也太社死了。
不用想就知道這種儀式必定是全星際直播,說不定會有幾十億觀衆都看見了他的樣子。
他以後怎麼見人啊!
時桉自閉。
他把頭紮進了座椅的縫隙中,當做自己不存在,他需要時間自我緩解。
看着跟鴕鳥一樣自欺欺人的小貓,江至峤伸手把他拽出來,面對現實。
“你不想知道大家對你的評價嗎?”
“喵。”時桉喪喪的。
[不想。]
這有什麼可想的,第一次在帝國人民面前亮相,就在上億人面前丢了大臉,能有什麼好評價。
時桉哪怕被拽出來,仍舊閉着眼,不想看到一點。
江至峤也不強迫他,打開終端,随意點開一個剛才典禮直播的片段。
奈何時桉還是沒有抵擋住好奇心,稍微睜開了點縫。
視頻中,典禮處人山人海,歡呼聲震耳欲聾。
人群的視線都聚焦于台上,他們等待着時桉的出現,都想仔細看看這隻小貓長什麼樣子。
終于,一個高大身影出現在人們視線當中,妥帖的軍裝勾勒出他筆挺的身材,舉手投足間高貴又嚴肅。
而他懷裡的軟墊上,趴着一隻毛絨絨的小貓。
在山呼海嘯般的呐喊和掌聲開始之前,江至峤向大家點頭緻意,然後手指放到唇邊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時桉他身體有些不舒服還在睡覺,我們不要吵醒他。”
衆人立馬安靜下來,以确保江至峤不大的聲音可以傳播到會場每個角落。
大家沒有歡呼,轉而替代的是跟身旁的人小聲說話,但從表情上來看,他們對時桉是滿意的。
呼,放心了。
時桉開心。
江至峤還替他的睡覺找了個借口,說是因為旅途太過遙遠而過于勞累,一直在休息。
不但保全了他的顔面,還給大家留個好印像。
時桉貼過去,蹭了蹭江至峤的腿以表感謝。
然後他拍了拍江至峤手腕上的終端,又指了指自己,示意自己也想要一個。
這東西算是一個微型計算機,無論是通訊還是鍊接星域網都可以辦得到。
當然更專業的設備還是得光子通訊器,但是時桉還用不到,這個小小的東西就很适合他。
“你是隻貓,用這個幹什麼?”
“喵?”
[我是貓,但我不是普通貓啊。有用,别管。]
竟然有人對他的智商提出質疑?
江至峤看過去,小貓還傲嬌起來了。
腿也不蹭了,端端正正地坐在那裡,眼睛直視前方,委委屈屈生悶氣的樣子。
江至峤聲音軟下來,“好了,給你定制一個,戴到你的脖子上。”
“喵。”時桉聲音平淡。
[那我就勉強同意了吧。]
說話間,小型飛行器已經停靠在江至峤的後院。
一人一貓下去,卻沒在會客廳停留。
江至峤把時桉帶到了地下室。
陰暗潮濕的地下室處處都散發着滲人的涼意,地面和牆壁都濕漉漉的,簡直不知道往哪裡下腳。
時桉每走一步都要尋找一片相對幹淨的地面。
“喵?”
[為什麼帶我來這裡?]
時桉嫌棄地甩甩貓爪。
“到了。”江至峤把時桉領到一扇小門前,“進去就知道了。”
門裡面,是一個精密的儀器。儀器不大,但零零散散地占滿了整間屋子。
最中央是一個散發着銀色光芒的厚重的金屬制椅子,在椅子各處都連接着光纜,透明的光纜中,有藍色或綠色的小點随處流動。
而紛繁複雜的光纜最後都彙集于一處,房間正前面的一台量子感應機。
時桉被這陣仗吓住了,死活站在門口不肯進去。
這個椅子一看就是他坐的。
他總覺得隻要他坐上,身後的光纜就會自動纏上來把他勒住,永遠也逃不掉了。
時桉弱弱地問了一句:“喵。”
[這裡好冷,我能離開嗎。]
江至峤搖搖頭,大長腿邁過來把時桉抱到椅子上放好:“不用怕,隻是腦電波測試而已,很快就過去了。”
時桉作為一隻貓來說堪稱完美,要不然也不會受到全星際的歡迎。
可是,這樣的一隻小貓聯邦怎麼會舍得送給帝國?
江至峤确實愛貓,但他也要為帝國負責。
他不顧時桉的苦苦哀求,按下了開始按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