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着薛上陽還是不同意,楊晔軟下嗓子,環抱住他的胳膊,好聲說:“你在我身邊我肯定曉得分寸,我們就看一會,我都在這裡,你不讓我看到,那我就得一直想着這樁事情,心裡癢癢,晚上也睡不好”
薛上陽低頭看她,楊晔水霧霧的眼睛裡滿是期待。瞧着她這副撒嬌又試圖要耍無賴的勁兒,他長歎一聲,終究是拗不過,“隻能看一會”
“我保證就是一會”楊晔舉手發誓。
跟着的親兵過去騰了兩個位置出來。
楊晔松開她抓住薛上陽的手,高興地跑過去。靠近才發現,前頭哪有什麼唱戲的戲台,不過是個人高馬大的男人,拿鞭子狠狠地抽打那還沒有他半高的女娃。
“怎麼回事?”楊晔問旁邊的嬸子。
嬸子倒吸氣,她搖頭,“我也不知道,打着厲害呢”
楊晔看見女娃身上那一道道縱橫交錯,皮開肉綻的傷,“這不是要把人給活活打死嗎?”
“喂,你住手”
她扒開擠在前面的人群,沖男人大喊。
男人被她的這一嗓子唬住,停下手上剛揚起的鞭子瞅眼已經站在人群前面的楊晔,他晃了晃自己手裡那根沾着女娃鮮血的鞭子,惡狠狠說:“我打自己的下人,你少管閑事”
楊晔最讨厭有人威脅自己,見着女娃奄奄一息,她往前一步絲毫不怵,“我還就管了,去把他們拉開”
親兵把男人壓下。
“有兵了不起啊,你知道我是誰麼”他被親兵壓下肩膀,嘴裡還止不住的叫嚣,“我告訴你,就算警察局長來了見着我也得好好說話,小娘們也敢管老子的事”
“敢這麼和我們夫人說話”親兵氣惱,一腳踹在男人的膝窩,男人猝不及防,雙腿一軟,他重重地跪了下來。
男人還要說狂,“夫人,哪門子的夫人”
“我的夫人”薛上陽走過來,他聲音低沉卻極有穿透力,讓這周圍的喧鬧都莫名平靜了幾分。他冷眼瞧着男人,明明什麼話都沒說,甚至連一個有威懾性的眼神都未投遞,可平白就讓人感覺到他身上那股不怒自威的氣場。
“師,師長”他一看見薛上陽就蔫了,剛從還嚷嚷着要楊晔滾遠點,現在也隻能點頭哈腰,做小伏低。親兵松開鉗住他的手臂,男人瑟縮身體,跪着往前客氣的問:“師長,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薛上陽後退半步,和他隔開距離,“我看見有人在欺負我的夫人”
“夫,夫人”他擡眸,小心地看了楊晔一眼,趕緊磕頭賠禮,“原來這位就是薛夫人,是小的沒眼,沒認出來您,小的該罰,該罰”
話音剛落,他便毫不猶豫地擡起手,狠狠地抽了自己兩個嘴巴子。巴掌的聲音清脆,他打得又快又狠,也沒有一點想收住的力氣。不過眨眼,他的臉頰就腫起來,打完後,他腆着臉,讨好似地望向薛上陽,又看到從自己身邊走去的楊晔。
楊晔把那女娃扶起來,近看才發現這女娃的身上,被他打得已經沒有一處好地方。自己想扶住她,可又怕弄到她肩膀上的鞭傷。
盯着地上的那個男人,她再也忍不住心裡的怒火,眼神中燃燒的憤怒,聲音也因為憤惱而微微顫抖,“她犯了什麼錯,你要這麼打她”
男人站起來,弓腰對薛上陽說:“這丫頭的手腳不幹淨,偷了我家姑娘的玉墜子”
女娃辯解:“我沒有”
“你還敢說”男人兇惡的目光,狠狠盯住女娃。
女娃躲在楊晔的懷裡,搖了搖頭,她眼神恐懼又帶着幾分哀求,“夫人,我當真沒偷他說的東西”
“這女娃偷雞摸狗慣了,說話都是假的,夫人可千萬不要相信”他三兩步走過去,想從楊晔懷裡把那個女娃給扯出來。
看見他伸過來的手,女娃顧不上還流血的膝蓋,她下意識地往楊晔身後去躲,楊晔也想把人藏在自己背後,可因女娃抓上自己的衣服,她身體晃了晃,重心不穩差點要摔進河裡,還好被親兵扶住。
薛上陽見狀趕忙過去,把人拉過來一些,又站在她的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