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你這說什麼話啊”楊晔生氣的看向他,臉上又羞又惱
薛上陽笑嘻嘻,“不就是說了句你腰軟麼”
“你還說”楊晔趕緊去捂他的嘴,看了看周圍,“大庭廣衆,你說這诨話幹嘛”
兩人可是站在教堂的花園前面,這的人來人往,他又說了一邊是怕别人都聽不着嘛。
薛上陽把臉湊近,笑着反說,“這算诨話,這不是情話啊”
“還說”楊晔氣得瞪了他一眼。
薛上陽走近,半摟住楊晔的身體,可以讓她多靠在自己身上,眼睛看向她穿着高跟鞋的腳,“我和自己的夫人說話,礙他們什麼事了,方才沒事吧,崴腳了沒?”
“沒,就是站得太久,腿有點麻”
“都讓你别穿這雙鞋子了,你非不聽”薛上陽把人攬在自己懷裡,扶穩她的身體,也怕她會真不小心摔跤。
楊晔聽見他唠叨,不覺得煩,反而還興奮的把腳上這雙剛買回來的鞋子展示給他看,“這是我專門從法國定來的,可貴着呢”
薛上陽看不懂她的喜好,“光好看又不能多走路,有什麼用處”
抓過他的下巴,楊晔仔仔細細的把他瞧了一遍,“你長得也這麼好看,沒用處?”
突然被挑起來,薛上陽揪過她腰間的癢肉,沒用多少力氣,他壓低嗓音,湊在楊晔的耳朵邊,“晚上試試,讓你知道我到底有沒有用”
“打住打住”楊晔笑着把他想湊過來的臉推開。
環過她的腰身,下巴擱在楊晔的肩膀上,歎了口氣問:“什麼時候我在外邊親你,你才不會躲啊”
看到前面剛走過去的路人,楊晔說:“這多少人啊”
“親個臉而已,又不是親嘴,在國外人家見面都是親臉,這就算個禮節”他似乎在撒嬌,又像抱怨。
楊晔拍了拍薛上陽的背,想讓人起來,“這是中國,可不是你在外面”
“對了”薛上陽抓過楊晔的肩膀,他看到楊晔,“你剛才說我的臉好看,那你第一次見到我,往我懷裡面摔,是不是也因為這張臉?”
“我那時候有蓋頭擋住,我能看見什麼”楊晔講。
“你别說蓋頭,一說我身上就刺癢”薛上陽抖動肩膀,好想将這份不舒服感從身上給抖落下去。
見着薛上陽這面難得的不自在,楊晔掩口而笑。
她那時候,到底是沒結成親。
阿爾佳泰的那一下摔得實在厲害,剛送到家裡,還沒兩天他就咽氣。
那時阿瑪才知,原來這阿爾佳泰早就不行了,上門求親也是想用沖喜去延個壽命,結果這喜沒沖成,反倒先把他自己沖走。阿瑪氣得當場就回絕了這門親事,說既然兩人還沒正式的拜堂,就也不算正經成婚,反正也是他家來高攀,更不稀罕這親家。
又過去沒幾年,火炮在皇城裡打響。阿瑪被貶官,手上也再沒什麼實權東西,家裡遭到牽連,日子過得也是一年不如一年。
再後來,皇宮沒了,皇帝也要沒了。
阿瑪同幾個哥哥在書房議了三天,出來時,哥哥們的心裡都是清楚,唯獨阿瑪還看不懂。
一朝天子一朝臣,而今的世道,連天子都自顧不暇,還要他們這些小臣有什麼用,倒不如守着自己還有的家業,穩穩過富貴安生的日子。
且因她的身份,或也顧忌她往前那段不好的親事,滿京城裡沒幾個再敢來上門提親。小門小戶覺得自家高攀不上,高門人家又都瞧不上她,還有在背後傳謠說她命格不好,沒成親就克死自己的未婚夫,誰若娶了她,那也是一輩子的倒黴命。
不論哪種,這一拖兩拖,眨眼就過去二十。
那個年道,姑娘一過去二十想嫁人就要犯難。
她也已經做好了這輩子都不成婚的打算,看好庵堂,學着額娘的樣子在家中禮佛,可偏偏,薛上陽留學回來了。
他回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來确定楊晔有無成親,那第二件,便是上門提親。
1918年的秋天,他們成婚了。
楊晔笑着挎過他的手臂,“确實,我當時見到你,就覺得你比阿爾佳泰好看”
這話聽得薛上陽心滿意足,他自吹,“爺這張臉怎麼都算個玉樹臨風,英俊潇灑,用這臉,換來個喜歡的媳婦,值了”
他迅速靠近,在楊晔臉上輕輕落下一吻。
楊晔羞的拍了他手臂一下,擡頭看見他滿足的表情,也開玩笑說:“爺咋好回去了吧,這都快中午了”
薛上陽攬過她肩膀,“回去回去,帶漂亮媳婦回家去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