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光彩奪目的背後,注定名副其實嗎?想到這些,我将買來的花束放在這模糊不清的雕像前,向它表達我的深有體會。
跪伏在地上朝衆神許願,虔誠地閉上眼睛。花仙子是掌管希望的神明,正如我那對未來充滿期待的心願。神堂裡靜悄悄的,涼飕飕的風席卷殘瓣彙聚而成的花流吹進來,遠方來自獨行者的歌聲愈發清晰凄涼。
突然,一個陌生的聲音憑空出現在我的耳畔。
“不要錯過那個人……不要錯過藏在你内心深處的那個人……”
我睜開眼睛環顧四周,整個大廳除了我和熾烈,并沒有其它人。聲音仍繼續在我的耳邊回響,宛如對待冥冥之中的芸芸衆生,隻有我一個人能夠聽到。适時午時三點,沉悶的古鐘聲響起,這聲音才逐漸退卻消失。
那個人……
望着殿外揚揚灑灑的飛花,我的思緒不由飄至九霄雲外。藍府某件大事前的最後一夜,張燈結彩的宅内喜氣洋洋,到處挂滿了帶有喜字的紅燈籠。停駐在最熟悉的院落前,其中的一亭一榭、一草一木早已爛熟于心,我卻遲遲不肯踏入其中一步。因為我知道,這院内的主人,即将多出一位。
倚在牆邊遙看夜空,烏雲蔽月不見天日,就像我此時無處可歸的漂泊感。又要成為沒家的孩子了麼……
“雲纖月,你還好嗎?”
映入熾烈擔憂的神情,我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态。
“抱歉,我沒事,應該是最近沒休息好吧。”
離開神堂,距離表演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我和熾烈在附近多走動,盡量将廟内各種植卉的樣貌都參觀一遍。神廟裡的樹木大多數來自母元1000年初建廟的時候,種類相當齊全。其中有一些是在九界之中很難見到的,具有珍貴的收藏價值。
有些樣本我想合拍幾張,但因為自拍角度時自己占畫面的比例較多,無法把樣本全局拍得完整。向來習慣自力更生的我突然意識到,可以向熾烈求助。
“熾烈,你能幫我拍幾張照片嗎?”
“可以。”
按照我的要求,熾烈将我和所指定的标本照進同一畫面中。
“哇,你拍得好好看,我從來沒想到自己在照片裡會這麼出彩。”
翻看熾烈給我拍攝的照片,我連連贊歎道。作為一個日常生活中不怎麼上鏡的人,我鏡前鏡後的差距還是蠻大的。而熾烈的拍攝手法相當專業,角度、采光、人景占比、抓拍瞬間等等等皆是恰到好處。
“還好。之前經常給花仙子的女兒們拍寫真,所以比較了解攝影相關。”
“花仙子的女兒?你和她們貌似比較親近?”
我記得之前熾烈提過這群人,關于花仙子的女兒們教熾烈花字體的事情。拍寫真算是一種有點私密的舉動,聯想到熾烈在曼妙身體前目不轉睛的場景,我莫名有種怪怪的感覺。
“我的次母和花仙子是多年好友,所以我和花仙子的女兒們經常有來往。”
“那麼今天商場,那個在四處尋找你的女生……”
“她是花仙子最小的女兒,和我關系最近。”
“嗯……她好像喜歡你?”
回憶起那個女生找尋熾烈的時候,故意繃緊聲帶發出嬌滴滴的嗓音,俨然一副少女懷春的模樣。
“沒有。她年齡比我小一些,一直把我當成姐姐看待,隻是對我依賴多些而已。”
熾烈一邊一本正經地回答道,一邊專注調節手中的儀器,将剛剛拍下的照片一一發送至我的光屏賬号上。
都說工作時的女人最美,夏風吹亂熾烈繁多蓬生的頭發,撩撥劉海露出本就吸睛矚目的濃顔。即使是以沒有任何毛發用來修飾掩蓋缺點的光頭作為假設前提,她天生麗質的精緻五官無法被剝奪至一絲一毫的黯然失色,濃眉大眼在簡潔明了的光頭加持下多了幾分英氣和攻擊性。
附有濃密秀發的加持,面對如此良顔與本人低調内斂的優秀品質,花仙子的小女兒動心也在情理之中。
等等,我到底在想些什麼。
為什麼我會有些不開心,這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