韫月真的茫然了一瞬,才回過神意識到他說什麼。
一時間,她心裡真是五味陳雜,酸甜苦辣皆有。
從大婚到現在,雖然才不過幾天時間,卻比之前十幾年所經曆的事更讓她徹底感受到悲歡。
若是大婚那日,她們如常圓房,後面即使有種種誤會,或許都不會讓她那麼痛苦。
如今可真是……
她也算是苦盡甘來了。
雖然還害羞,到底是歡喜的。
隻是想着這幾日自己所受的委屈,憑什麼他不想圓房就不圓房,他想圓她就得如他意呢。
她突然也起了捉弄的心思。
韫月擡頭,面上有些為難,“可是你說過,你因為練功夫的緣故,不能圓房啊。”
呃。
宋亦浔真想回到過去抽自己一個嘴巴,叫你胡說。
他吸吸氣,“我還說過,功夫練好了,就,就可以圓房了。”
“可是你還說過,你不會勉強我的。”韫月垂眸,一副難堪的神情。
宋亦浔差點傻掉,昨晚不是還好好的嗎?“你不願意嗎?”他小心翼翼地問。
韫月咬着唇,低聲說,“你實在想的話,我身為妻子,自然不能拒絕。”
宋亦浔呆立當場,一下子腦子裡想了許多,想抱抱她親親她都不敢,隻能賠着小心,“我惹你生氣了?”
這下子,韫月都無語了,瞪着他,“我在你眼裡,就這般小心眼嗎?”
宋亦浔仔細琢磨着她的表情,試探着拉她的手,“你捉弄我呢?”
“哼。”韫月翹着嘴角,眼角眉梢都是得意,“誰叫你欺負我,這叫一報還一報。”
宋亦浔一把抱住她,輕柔的吻落在她光潔細膩的額頭上,心有餘悸道,“吓死我了。”
“有這麼害怕嗎?”韫月感受着他緊緊用力的懷抱,仰頭笑眯眯地問。
“還笑!”宋亦浔懲罰似的啄她的鼻尖,“以後不能用這種事捉弄我。”
“這種事,是哪種事?”韫月笑問。
宋亦浔吻了吻她的唇,“你說呢。”
韫月笑得一派天真,“我不知道啊。”
宋亦浔忽然深深地望着她,聲音微啞,“很快你就知道了。”
韫月“?”
她隻覺自己忽然就騰空而起了,被他橫抱着朝床榻走去,步履急促。
誠然這是她所期望的,可忽然的,她也開始緊張了。
很快她被放下,他随之而來。
床帳被放下,明亮的光忽然暗了,多了幾許難言的暧昧,仿佛連空氣都變得灼熱。
韫月呼吸重了些,宋亦浔感受着她瞬間僵硬,親着她的眼睛,低聲問,“緊張嗎?”
韫月點點頭,“有點。”
“沒關系,我也緊張。”
韫月驚奇道,“你緊張什麼?”
“我怕,沒能伺候好你。”
“……”韫月羞澀地瞪他,“胡言亂語什麼。”
宋亦浔蜻蜓點水般吻着她的唇,有些含糊不清地說,“真的,怕你不滿意,怕你不快活。”
他的話讓韫月越發羞窘,有些氣喘,“别胡說。”
他親着她的耳垂,“夫妻敦倫,男,歡,女,愛。你愛,我才歡。”
往日單純的親吻,都讓韫月暈暈乎乎,全身酥·麻,眼下不同以往的體驗更刺激着她,早已如飄在雲端。
她已世事不知,任由他帶着沖上雲霄,又墜入狂風暴雨。
當陌生的洶湧浪潮襲來,她以為終于結束了。然而,些微的疼痛傳入腦海,她還沒來得及喊疼,腦海裡充斥着一種陌生的,被徹底占有的異感。
再随着他在浪裡起伏,也不知其他。
當一切都歸于平靜,韫月幾乎軟成一汪水,灘在宋亦浔懷裡,連喘氣的力氣都沒有,隻緩緩地長長地呼吸着。
宋亦浔側躺在她身邊,綿綿密密地吻着她的臉龐,仿佛怎麼都親不夠似的,聲音也柔得能溢出水來,“可有哪兒難受嗎?”
“~嗯?”韫月無意識地輕吟,茫然地看他扯過被子蓋在她身上,這會兒才瞧見他赤裸着身軀,上面好多抓撓過的紅痕。
她剛有點害羞,就變成尴尬了,“這些,都是我撓的?”
“我皮糙肉厚,不疼,不用心疼。”
韫月哼道,“誰心疼了,我怕撓壞我的指甲。”
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擔心,她伸出手來要看看,結果玉臂一擡,她驚呆了地看着自己手臂上隻多不少的紅痕,震驚的目光轉向宋亦浔,宋亦浔心虛地挪了挪眼睛。
韫月“……”
手臂都這樣,她都不敢想自己身上是怎樣的。
她幽怨地瞪了瞪宋亦浔,都這樣了,還裝什麼坐懷不亂的君子,執意不肯圓房呢。
宋亦浔輕咳道,“我去放水,你再躺會兒。”
宋亦浔一走,韫月就想瞧瞧自己身上到底變成什麼樣了,結果她一動,且不說身子酸軟幾乎都使不上什麼力氣,還感覺到一股股……
韫月霎時紅透了臉,不敢動了。
放好水,宋亦浔出來,韫月臉還有些燙,“我沒力氣了。”
“我抱你。”
宋亦浔拿來新的寝衣要給韫月換上,可她要穿衣,就得掀了被子,掀了被子她可是光溜溜的。
韫月忙阻止他,“你轉過去,我自己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