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什麼困難都能克服呢,跳個舞都不願意。
宋亦浔知道隻是勸是沒用的,便說,“你等一下。”
他很快去而複返,身後跟着綠保。
韫月給了個困惑的眼神,就聽綠保激動地說,“娘娘,大王說您想看五禽戲?這您可找對人了,奴才在梁國時就練五禽戲了,整個王宮,奴才敢說第二,就沒人敢說第一。”
韫月飛快瞥一眼宋亦浔,笑道,“那就辛苦你了。”
“您就瞧好了。”
等韫月和宋亦浔坐好,綠保就開始了。
先是虎戲。
隻見綠保俯趴而下,手足撐地,身軀前縱又後退,而後引腰、昂頭,如虎行步,前進、後退。
隻這一會兒,韫月已目瞪口呆。
雖然書上确實是這些動作,但看圖案和真人實練,震撼全然不同。
雖然練舞蹈時,也有趴伏在地上的動作,但,跟五禽戲的區别實在太大了。
之後又有鹿戲,熊戲,猿戲,鳥戲,韫月越看越心驚,也越看越絕望。
這些動作……她不得不承認,她确實做不出來,哪怕隻有她自己她也做不出來,更可況是跟安太後一起練了。
她又天真了一回。
又叫宋亦浔看她笑話了!
當綠保演練完畢,韫月已經整理好表情,誇道,“太好了,果然稱得上天下第一。”
她誇成這樣,綠保反而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天下第一就不敢了,您喜歡就好。”
“行了,下去吧。”
利用完,宋亦浔無情攆人。
宋亦浔已經拉起來韫月,繼續散步,“其實踢毽子也不錯,早晚各踢一百個,你怕冷,完全可以在殿内踢。天氣好的話,也可以叫幾個人在院子裡蹴鞠。開了春天氣暖和了,還可以去北苑練騎射。”
踢毽子,她這不是踢不了幾個才不喜歡嘛,至于蹴鞠,她也看過蹴鞠賽,就覺得一群人滿場追着一個蹴鞠跑很無聊哎。
不過,好像也沒有比這更好的主意了。
“母妃能踢毽子嗎?”
“慢慢來就行,剛開始不要太多,踢三五個的沒什麼問題。”
“行吧,也隻能這樣了。”韫月歎氣。
宋亦浔笑道,“告訴你一個好消息要不要聽?”
“什麼好消息?”
“關于女子行醫的事。”宋亦浔說,“我想了想,世上三百六十行,不管是收徒的還是學藝的,能讓男子學的,都不會輕易讓女子學,要想讓女子行醫迅速推廣,最好的法子還是讓後宮做表率。一旦宮妃開始學醫,貴族女眷定然跟随表忠心,隻要此風氣一開,民間學醫既不必交束脩,學的好了還有獎賞,民間父母必然同意女兒學醫。”
韫月一想,還真是這個理。
可問題是,“若是姐妹們不願意學呢?”
她回想了下今天提起女子學醫之事,可沒幾個人表現出興趣,包括嚴思卿,更是唯恐避之不及。
又是姐姐妹妹。
她們不是你姐妹!
“由不得她們不願意。”宋亦浔聲音冷酷,“這些人在後宮,不止不事生産,耗費頗多,還頻頻惹出禍端,難得給她們機會将功補過,誰要是不願意就回家去。不僅如此,還要考核她們,學的不好的,則貶為宮人。”
成了宮人,就能名正言順地出宮了。
韫月聽得心驚,他确定他說的是那些美人們,而不是她?
她聲氣弱弱,“可是有的人,或許天生不擅長學醫。她們或許更擅長别的。”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高壓之下也能出人材。就像在戰場上,誰也不是天生就喜歡打仗,但為了生存,為了不被敵人殺死,就得拼盡全力去殺敵。”
可我們不是上戰場啊!
不要什麼事都用戰場上的拼殺來舉例子好不好?
韫月勉強擠出微笑,“如此說來,我身為王後,更該以身作則,率先學醫了。”
“你當然不同。”宋亦浔托起她的手,發現她指尖有些涼。
似乎每一次她心情不好時,指尖都是冰涼。
“你是王後,母儀天下,宋國千萬子民都要你操勞,豈能隻将精力盡付于醫學上。你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什麼事?”
她怎麼不知道。
“教化萬民。
讓女子不再隻是相夫教子,讓她們能與男兒一樣,為小家,為百姓,為社稷效力,讓天下人知道,我宋國兒女,皆是頂梁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