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衛擎雙手不自覺地握緊。
過了許久,雲雍容發出一聲輕笑。
可衛擎看的分明,他的眼裡,分明沒有絲毫笑意。
“不是還有另外兩個人?......順着那兩人的蹤迹,把他們帶來見我。”雲雍容握着手中的碎布,視線望向燃盡的火堆。
他轉身,經過衛擎:“給你一個時辰。”
衛擎領命:“是。”
半個時辰後,歸來客棧。
雲雍容及部分乾龍衛在此歇腳、整頓。
他們一路風塵仆仆,又是淋雨,又是濺泥,到了客棧,将明立刻吩咐小二,準備熱水,供雲雍容沐浴。
此刻,雲雍容坐在“天”字第一号房。
他倚在窗前,看着手中的碎布,不知在想些什麼。
将明拿了一套換洗衣服,放在桌上:“公子,可以沐浴了。”
雲雍容回神,他的眼角輕輕瞥了一眼桌上的白衣,眼底流出一絲厭惡之色。
半響,他嗤笑一聲:“夫人都跑了,我穿這個,演給誰看?”
将明:“......屬下這就去換。”
過了一會兒,将明捧着一身紅衣,放在桌上:“公子,水也加熱過了,可以沐浴了。”
雲雍容扶着額頭,朝他揮了揮手。
将明退出房間,順帶關上了門。
雲雍容的視線落在那抹紅上,若有所思。
一個時辰後,衛擎站在門外:“公子,人已經抓到了。”
雲雍容睜開眼:“進。”
門被打開,兩個大漢被嚴嚴實實地捆綁着,身上還帶着濃重的酒氣與脂粉香。
隻是他們的眼神充滿驚恐,他們似乎也知道,是招惹了什麼不該招惹的人。
身後的乾龍衛踢了一下他們的膝蓋,喝道:“還不跪下,如實招來。”
兩個大漢跪在地上,眼神渾濁,腦子似乎還轉不過彎來。
他們方才還在醉春樓裡醉生夢死,窩在姑娘的懷裡,吃酒作樂,忽然闖進來數十個乾龍衛,硬生生把他們綁了,吓得他們直讨饒:“官爺,是不是抓錯人了,我們什麼也沒做啊......”
“閉嘴,快走!”
“不是,官爺,我們隻是在這喝喝酒,我們什麼也沒幹為什麼要抓我們啊......”
“再多說一句,廢了你的腿。”
他們被一路按壓着,提心吊膽,送到這客棧。
一落地客棧,看見客棧周圍被乾龍衛包圍的裡三層外三層,腿腳更軟了。
走上樓梯,見那領頭人站在門外彙報。
他們心中隐隐知道,那房間裡面坐着的,應當是什麼京都的大人物。
進了屋内,他們首先聞到的,便是一股秋葉青苔的氣味。
不濃重,也不單薄,是一種恰到好處的香。
興許是被這香迷了大腦,他們昏沉沉地擡頭。
隻見那處坐的,是一個穿着紅衣的公子。
青天白日的,他卻仿佛剛剛沐浴過,如蛛絲般的黑發瀉了一身。
此刻,他正杵着頭,望着他們。
他們從沒見過這般美麗的公子,一時之間,竟是看呆了眼。
雲雍容的眸子微微眯起,唇角微勾:“怎麼,對我也能犯起花癡?”
話音剛落,身後的乾龍衛便一腳踹翻他們,劍瞬間出鞘,指在了他們脖頸。
他們瞬間清醒:“小人錯了,小認錯了,方才是小人酒還未醒......”
雲雍容揮了揮手:“沒聽到麼,帶他們下去醒醒酒。”
“是。”乾龍衛按壓着兩人,拖出房間,沒過一會兒,便傳來他們的叫喊聲。
房間内似乎還流淌着一股酒氣與廉價的脂粉味,雲雍容重新閉上眼:“開窗。”
身後的将明:“是。”
有微風拂過,雲雍容沒等多久,那兩人又被壓上來。
這下,他們老實了許多。
雲雍容又睜開眼,他的聲音清清淡淡:“把昨夜,你們在破廟裡發生的事,一字一句,細細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