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日,雲雍容都是早出晚歸,顧和允那邊也說是毫無進展。
事情就此耽擱了下來。
虞棂兮閑來無事,常常跑到清州街道上去喝茶,她喜歡坐在二樓,那裡視野寬闊,同時也是個聽消息的好地方。
眼下,旁邊那桌,正在談論滄國使臣來東璧,與我朝天子議兩國聯姻之事。
“聽說,這回不是滄國的公主嫁到東璧,而是我們的公主嫁去滄國。”
“我知道,現在滄國的皇帝年紀尚幼,皇室裡也隻剩一位長公主,聽說那位小皇帝沒什麼實權,朝堂上還是長公主和安相說了算。”
“滄國這些年與我朝交好,要是長公主嫁給我們陛下,也是未嘗不可啊?”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滄國傳言,那位長公主殿下和安相,咳咳,你們懂得,所以,長公主一介女子才能把持朝政,要不是背靠安相,你以為滄國那些朝臣,會聽長公主的話?”
“那照你這麼說,滄國是不會派長公主來我朝聯姻的了?”
“廢話,長公主願意,安相願意嗎,他可不想給自己戴個綠帽子......”
“我朝公主,不就隻有甯樂公主和夷光公主兩位?她們兩,無論哪一位,都跟那位小皇帝歲數差的有點大吧?”
“都說聯姻了,還在乎年紀嗎,你也不看看我們陛下多大了,長公主也才十九歲吧,那都差了輩了!”
“......老李頭,這你就說的過分了,我們陛下怎能跟尋常男子去比,我們陛下年輕時,是多麼......”
“......”
公主聯姻......
沒想到在這鬧市,還能聽到這麼重要的消息。
甯樂公主與夷光公主,這兩位,前者早已有了意中人,後者,虞棂兮聯想到紫金閣制玉時玉師說的話,夷光公主,恐怕也是。
隻是不知她的意中人,究竟是誰。
倘若夙夜皇真要在這兩位公主中抉擇一個,她想,那此時此刻的京都,一定是不太平。
“夫人,公子捎來口信,我們該回了。”
這麼着急催她回去,難道發生了什麼重要事情?
顧和允那邊,難不成有消息了?
虞棂兮趕回容府時,顧和允和雲雍容正坐在花園中。
“發生什麼事情了,這麼着急催我回來?”
虞棂兮提着裙子在雲雍容身邊坐下,雲雍容将桌上文案歸攏,然後給她斟了一杯茶。
顧和允慢慢說道:“這幾日我拜訪了諸多與父親有關的人,也找了許多地方,确實沒有找到先太子殿下的密信,按照父親的說法,他确實是燒幹淨了。”
“額。”虞棂兮嘴角一抽,所以催她回來,是告訴她這個壞到不能再壞的消息?
“不過,就在我翻找父親的東西時,母親正好進來了,她随口問我在找什麼,我也随口說了一句,在找父親以前的來往書信,我母親确實不知道這些,不過提起書信,她提了一句。”
“什麼?”
“當年我父親與人書信往來,其中有一人,是女子,且他們來往了諸多日子,所以我母親記得很清楚,信上有香。”
“雖然我母親十分信任父親的為人,不過,女子對于這些總是比較敏感的,我父親便主動告訴她,那些書信,都是送去了京都,甯太傅府上。”
“甯太傅名為甯如鶴,他是先太子殿下——慕和的老師。他府上有兩位小姐,長女叫做甯婉娴,也就是之前和你提過的先太子殿下欽定的太子妃,取名清河醋魚的那位。次女叫做甯知蘊。”雲雍容向她解釋道。
也就是說,當年,魏清平曾經和甯家小姐通過書信。
虞棂兮猜測:“和你父親通信的,是甯婉娴小姐?她以前是先太子殿下欽定的太子妃,也參與過清河醋魚的計劃,所以先太子殿下去世後,你父親還沒有放棄,找到了甯小姐......他們繼續執行了清河醋魚計劃?”
顧和允繼續說:“信中内容我母親并不清楚,不過當年,我父親與甯小姐通信,左右不可能是其他事,一定是清河醋魚計劃。”
“那現在我們隻要找到你父親和甯小姐的書信,不就可以了?”
顧和允頓了下:“書信也是閱後即焚了。”
虞棂兮被嗆了一口:“什麼?那你說了半天?”
旁邊雲雍容替她順了順背:“慢點喝,不要急。”
虞棂兮放下茶杯:“那現在怎麼辦?還有其他線索嗎?”
顧和允颔首:“我父親那邊閱後即焚了,甯小姐那邊可不好說。”
對哦,兩方書信,這邊沒了,那邊也許還留着。
“那我們接下來,是去找甯小姐?她現在多大歲數了,還記得這事嗎?”
顧和允扶額:“我現在無比相信你是失憶了。”
“什麼意思?”
“當年的甯小姐,也就是現在的甯妃娘娘,應該已經逝去二十多年了吧......”
虞棂兮沒有聽過有關于甯妃的事,她轉頭看向雲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