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uu duu,你找到了瑟撒?”
由安恢複成人鲸的形态,他用尾巴卷住尤陽,将他甩到人魚祭司身旁。
尤陽被他不講理的遊動速度整得哪哪都不舒服,也是這時才緩過來點,結果發現自己居然能在海裡自由呼吸。
如果身邊這些人魚或者人鲸不要用奇怪的眼神盯着他,他應該會為這個發現而感到萬分驚喜。
“找到了,他被囚禁在水下的建築内,被改造成危險的研究體,很痛苦。”
siren欣喜的表情頓住。
他差點就忘了,黑色海水和瑟撒有關。
可恨的人類傷害了最純善的海洋之子。
“回不去了嗎?”
由安搖頭。
他用尾鳍卷住一隻遊動的磷蝦塞進嘴裡,指了指尤陽:“這個人類被改造成研究體,可以坦白說,他是瑟撒的孩子,他承載了瑟撒的再生能力。但是不是下一任海洋之子,要等到瑟撒被救出來才能确定。”
siren用尾巴拍了拍礁石,躲在縫隙裡的磷蝦一時慌亂,吓得遊了出來。
正準備四處逃竄的磷蝦剛遊出來,下一秒就被由安的天藍色大尾巴統統卷走送進嘴裡。
人魚祭司将手放在尤陽頭頂,過了會兒,他搖了搖頭,說不上是惋惜還是慶幸,“不用那麼久,這個人類無法變成人魚,海洋不會讓人類成為海洋之子,即使他承載了瑟撒的能力。”
尤陽被紅色的人魚按住頭頂,動也不敢動。
傳說人魚的脾氣不好,他對他們口中說的成為誰很好奇,但他惜命,不該問的還是沒問。今天光怪離奇的事太多了,他需要靜靜。
siren深邃的紫色眸子裡閃過一絲憤怒,“人類不配承載瑟撒的能力,他不配成為瑟撒的孩子。”
尤陽在心裡翻個白眼,看吧看吧,人魚脾氣确實不好,幸好他沒說話。
人魚祭司微微皺眉,飄動的紅色發絲替他帶上長者威儀,“siren,你不是瑟撒,這種話你我都沒資格去說。”
“你成見這般大,将來又怎麼和人類小alpha相處,既然如此,趁早取回你的鱗片,别禍害善良的孩子。”由安用尾鳍扇了下siren的臉,力度不小。
siren被打的偏過臉去,他無法反駁duu duu,他的确對人類積攢了不少怨言與恨意,可他又為小王後的靈魂而無法自拔。
這樣自相矛盾,他還是不願放手。
“你别告訴他。”
“我也沒空告訴他!”
由安教育完陰晴不定的siren,心氣不順地看了眼鹌鹑尤陽,尤陽趕緊低下頭,他得出結論,這裡或者說海洋裡最惹不得的就是人鲸。
“祭司,我得去了,瑟撒等得太久太久,duuduu要帶他回家。”
“van bay(傻孩子)”祭司心疼地撫摸由安頭頂,“jaje(去吧)”
由安點頭,用尾巴卷住尤陽,快路過siren時斜瞥了他一眼,急停下來勾起他的下巴,“記住我說的話,務必守住你的界限,記住陸地不止人類。”
“我記住了。”siren恭敬垂眼,以示對他的尊重。
“哼,幾百年裡,海洋幼崽中隻有你惹我生氣。”由安收回手,卷着尤陽遊進黑色海水中。
他遊得很快。
尤陽依舊因為他的速度感到頭暈目眩。
而由安則在想晞晞的性子像唐,有些淘氣,卻也是個乖乖小幼崽。
随着時間流逝,毒霧擴散的面積越來越大,同墨一般,連無盡深海都無法比拟海水的黑暗。
由安憑借瑟撒的白色鱗片,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海水中,自由穿行。
“我們到了嗎?”尤陽捂着眩暈的腦袋弱弱問道。
“快了。”由安答。
他們來到了黑色海水顔色最淡的區域,這也就意味着他們接近了。
由安松開尤陽,“到了。”
尤陽用力按壓太陽穴,腦袋才算清明不少。
他四下環顧,心裡冒出疑惑,“按理說,最接近反而最黑,為什麼這裡恰恰相反?”
由安淡淡掃他一眼,尤陽以為自己問了不該問的,趕緊閉上嘴。
白色鱗片仍在閃爍,由安擺動着大尾巴,緩緩向前遊,“你的哺育者在反抗,他在嘗試淨化。”
哺育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