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就這樣說定了。”坐在辦公室裡的伊源優壓低了聲音,向電話另一頭的美作昴說道:“我們确認過,港口聚集的那群人還不知道他的長相。第一批混進去的人已經傳開你的照片了。”
“你在那要注意安全。随時會有人在剛剛跟你說的地點接應你。一色學長他們也會全力協助你。這段時間就由我們……先不說了,有位客人來了。”
伊源優聽見開門聲,便切斷電話。看清來人時,她明顯驚訝了一瞬間,“鈴木老師,你這算是要自投羅網嗎?”
“哦,還是叫我老師嗎?我居然還沒被開除?”鈴木燦,或者說才波朝陽故作訝異地說道。他笑了笑,回複道:“怎麼會算自投羅網呢,我又沒做什麼。”
的确,比起那些因為傷人而被捕的深夜料理人來說,就算結合了他們手裡的所有人證的口供,也不足以裁定他犯了什麼事。
伊源優現在所在的是才波朝陽所待的教師辦公室,雖然說已經深夜,但因為一些講師有研究小組,一直工作夜晚清晨都不是罕見的事,教職人員隻要掃描識别證,就能二十四小時進出自己辦公室。
每位老師的工位上都有配密碼鎖的抽屜和保險箱用來保管重要文件,影響倒是不大。
嚴格意義上來說,雖然現在遠月高層内部心裡認為他是敵對的一方,教師身分注銷又需要一定的時間和合宜的理由才能通過,他現在進來也是合規矩的事。
伊源優也不能貿然做什麼,得不妨礙她對才波朝陽保持警惕。
“别這麼緊張嘛,我如果要做什麼的話,還不如在還是‘鈴木’的時候做,何必留到現在?你反應太大了啦。”才波朝陽靠在辦公桌邊,笑吟吟道。
“那老師這麼晚回來又是為了什麼?”伊源優并沒有因為他的話而放下戒心,“我記得你并沒有參與研究小組的工作,這個時間學校也早就沒課了。”
“就不能是單純回來找你聊聊天嗎?”才波朝陽滿不在意地輕笑,“你應該還記得,我說過想娶你為妻的事。當然得想辦法跟你培養培養感情咯。”
伊源優眉頭緊鎖,“我還沒提這個,倒是你提醒我了。”
“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麼心态,為什麼會那麼糾結于創真身上……但是我非常反感你以我為由頭挑動我好友這樣的行為。”
如果要挑戰創真,那就正正當當,以料理人的身分向他發起食戟,創真沒有拒絕的理由,隻是得先等一段時間罷了。
何必如此?
才波朝陽一愣,抿唇一笑,“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我并沒有拿你挑釁創真君的想法……我會那麼跟他說是有原因的。”
“是嗎……但你有什麼理由那麼說?這很奇怪不是嗎?”伊源優直言:“明明我們認識不久,交情也不深,突然說什麼嫁娶,還是在創真他們面前說,這實在不合理。”
“诶~所以在優總帥面前說就可以嗎?”才波朝陽覺得氣氛有些僵硬,遂半開玩笑地道。
“問題不在那裡,而是……”
“而是你覺得,理由不夠充分,對吧?”
伊源優點頭。
才波朝陽低下頭,淺笑:“如果我現在跟你說我的過去和理由,你願意聽嗎?”
“關于我……和城一郎。”
他出生在十多年前,位于美國貧民街的一家密醫的小診所裡。
打從有記憶以來,他就沒見過自己的父親,一直是和母親生活。
他是母親在一次約會中留下的意外。原本以為對方是個好傍的有錢人,結果母親在那一晚之後就沒有再見過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