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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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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瑾一時怔住,她着實沒有想到,慕昕表面上看着無憂無慮,平日見他時時握着本醫書,隻以為是興趣使然,為此,她還特地從各處搜羅寶典藏書給他,卻原來是這個原因......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她一直希望他是天地間的無憂鳥,來去乘風,肆意自由,若他盡興欲歸,世間每一處都是她為他建立的安身所,她從未想過将任何枷鎖加在他的身上。

可是,她自己卻成了他的枷鎖。

她的心髒像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緊緊攥住,這阿姐做得原是這般失責。

裴瑾坐起身,慕昕見狀便要去來拿靠枕,被裴瑾反握住手臂,“我不知你有這般心思!若是因為我當初救你,無妨的,我救你隻是因為我要救你,從未想過要你做什麼。”

逢場作戲、勢利交易是她自己的宿命,這條路她是要走到黑的,她不需要任何人做她的銅牆鐵壁。

良久,裴瑾歎出口氣,“我想着,這輩子求不得的自由許給你,天地暢快由你替我體會,這是我的一點私心。”這樣我便覺得來這世上不至于太糟。

慕昕雙肩耷拉下來,瘋狂搖頭:“我不知道自由是什麼,有多暢快,我隻想呆在你身邊。如果讓我覺得自由就是你希望的,那我現在便是!”說着,他的眼裡泛起一絲驚慌失措,“你話裡話外都是讓我走,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我剛剛隻是生自己的氣,不是對你發脾氣......”

裴瑾喉間一哽。

她意識到她好像又錯了,她說要許給他自由,可——自由是什麼呢?她的自由就是慕昕認為的嗎?是他想要的嗎?

若隻是将自己的一貫想法加之于他,那麼,與束縛又有什麼區别......

裴瑾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如何開口,最終拍撫着他的肩膀,安慰道:“不是的,你在我身邊,我歡喜還來不及,隻是怕委屈了你,終是我疏忽了。”

慕昕聽聞松了一口氣,後知後覺小性子上來了,小嘴撅得能挂住個油瓶,“哼,主子少說這些我不愛聽的話,我就不委屈。”

聽聽,這一盆冷水澆頭的話,明明為他着想,倒成了她的不是,裴瑾扶額:“是!我的祖宗,以後不說便是了。”

脾性這方面,他被養得确實挺自由的,總之這阿姐當得也不算徹底失敗就是了。

慕昕聽着這個稱呼皺起秀眉,頗有要理論一番的勢氣,裴瑾卻直躺下去,一把将褥子提起蓋住頭,悶悶的聲音從裡面透出來:“累了困了,好慕昕你讓我睡罷,明日還要早起忙活哩。”

一看天色确實不早了,今日又多番折騰,慕昕貼心地将理論的勢氣暫時收起來,檢查一遍屋子的窗戶,便要退出門。

在他臨出門前,裴瑾内心掙紮了一下,掀開被褥問道:

“我——事多、挑食還體弱多病的麻煩精?”

屋内安靜了一瞬,一滴融蠟滴落在桌面。

“唔......習慣了倒是不麻煩。”

——————

九月初九,傳統佳節日——重陽節,本是賞菊并飲菊花酒,分食五色糕的歡洽之日,廉州府署所處的一條街卻黑壓壓占着一條長龍似的軍隊和車馬,衆人肅穆靜立,整裝待發。

距離宣旨已過去一日,辎重全數清點完畢,今日便是裴瑾啟程前往旸關的日子,王禧與金銘諧,協同一應官員為裴瑾送行,做足了排場。

“裴賢弟,此去山高路遠,不知何時能再與賢弟見上一面啊。”金銘諧嘴裡吐着白氣,鼻尖被冷風吹的通紅,将面上的感傷之色襯得真假難分,“在廉州的時日或許對賢弟隻是過眼煙雲,可賢弟對廉州卻是意義深遠啊,日後到了朔京,賢弟也莫要忘了這裡啊。”

裴瑾眉眼微動,大魏最不缺的就是分别,何況是府衙的知府和特派禦史此類非常駐官員,換個地方任職也就是拍拍屁股的事,若是人來人往都要如此感慨一番,那也怪累的。

她想起昨日,金銘諧悄咪咪地攔住她,好半天淨說些雲裡霧裡的話,她假意不知所雲,和他多番掰扯,這位上司還是沒憋住,神神秘秘地說明來意,可不就是詢問靈芝情況,還有沒有多的。最後她順水推舟給了支人參,反正這些東西她多的是,做個人情也不虧。

裴瑾紅唇輕勾,白皙的臉龐在一衆人裡尤為顯眼,“府台哪裡的話,廉州對于下官亦有千鈞重,若沒有廉州的這一年,何來如今的裴瑾。”

金銘諧頓時眉開眼笑:“那便好,賢弟得了空,來廉州可要尋大哥,大哥做東!”

王禧還不能适應廉州能凍死人骨的清晨,眉頭緊鎖,整個人縮在狐毛大氅中,捧着火籠還打着哆嗦:“行了,多餘的話就不必說了,别誤了時辰。“身子猛地又是一陣顫栗,“裴大人,咱家就送到此處了,逗留的時日長了,萬歲爺少不得怪罪,咱們京都再見罷。”

衆人一應開口道别。

裴瑾也不再多言,對着衆人一拱手:“如此下官便啟程了,就此拜别王公公、府台、各位大人。”拜别後,轉身去往隊伍的最前端。

她翻身上馬,看向身旁留着一臉濃密短須的精壯男人,嘴角漾開了一絲淺笑:“有勞蔣千戶了,出發罷。”

被喚作蔣千戶的男人跨坐馬上,略一點頭,隻聽一聲高亮的“出發!”,騎兵已慢步先行,後頭的步兵辎車銜尾相随,魚貫而進。

先頭部隊剛消失在街口,王禧便不欲再等,道了句“回屋”便走了,其他人也紛紛稱有公務要事處理,先行離開了。

原本擁堵的街署一下變得門庭空蕩,冷冷清清。

金銘諧仍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那愈走愈遠的隊伍,神色難辨。

身旁的侍從擔心主子着涼,作聲提醒:“爺,人走不見啦,天冷,咱回罷。”

金銘諧凝視着前方沒有應聲,過了一會,說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聲音很輕,隻夠近旁之人聽見:

“福貴,那年,好像也是重陽節罷。”

福貴微怔,随即反應過來:“真是,也是重陽節的大清早哩!”

記憶一下湧了上來,他有些感慨,“當年鎮北世子臨危領命,老爺身為禦史接引大軍,那還是小人第一次見世子,年歲比方才的裴大人還小哩,那一身戎裝鐵血,小人到現在都記得,一轉眼都十年了啊!”

福貴不解道:“老爺怎地突然想起這個了?”

金銘諧已經收回眼,搖頭輕笑道:“方才裴瑾那厮領兵馬上之狀,一時覺得似曾相識,便想到了,許是着相了。”随即眉頭一皺,“嘶,感覺不太妙,日後此人還是少接觸的好......”

福貴更為不解:“哪裡不妙?”

“福貴啊,你老爺十多年的宦海生涯,坐到如今的位子,就靠着這玄之又玄的直覺,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說着又有些懊惱之狀,“可那家夥是真有錢啊,手裡頭好多奇珍異寶我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半晌,喟然長歎:“賢弟真是教我為難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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