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發男生神色困惑,藤堂夕夏笑了笑,向他走去。她不知道他是如何得出這個結論的,但覺得還是解釋清楚比較好。
“你誤會了,我和忍足君是中學同學。”
男生看看她,又看看她身後的忍足,頓了頓,咧嘴笑道:“抱歉,我開玩笑的。”
她掃了一眼他懷裡的雞,說:“這應該是最後兩隻了。太感謝了!我叫藤堂夕夏,幸會。”
“客氣了。我叫忍足謙也,你好!”
“诶?”
一樣的姓氏......是巧合嗎?
“這家夥是我堂弟。”
看出她的驚訝,忍足走至男生身旁,淡淡地解釋了一句。
藤堂夕夏擡眸打量眼前的兩個人。一冷一熱,一深一淺,一靜一動,一點也不像兄弟,但看他們之間熟稔的氛圍,關系應該挺好的。
三人回到農舍,藤堂夕夏清點了一下雞群,數量正好,一個不少。她揚起燦爛的微笑,轉身向四人大鞠一躬。
“今天真是太感謝了!有空的話,我請各位吃飯吧。”
下午,診療活動正式開始,醫療組的四人得趕回去工作,請客吃飯的事便被推遲到了晚上。四人臨走前,藤堂夕夏找了兩個籃子,裝上水果和點心,讓他們帶回去和其他同事一起分着吃。
黃昏時分,四人如約而至。忍足謙也一馬當先沖在最前。
“忍足桑。”
藤堂夕夏笑着和他打招呼。
“叫我謙也吧。大家都這麼叫,好和那家夥區分開。”
他說着,指了指剛走近的忍足侑士。
“謙也君。”
藤堂夕夏從善如流。
“這樣不是很偏心嗎?”忍足扶了扶眼鏡,臉上帶着淺淡的笑意,“認識這麼多年,你也沒叫過我的名字吧?”
她回以一笑:“認識這麼多年,已經叫習慣了,忍足君。”
“是嗎?”
她沒有繼續糾纏于這個問題,目光一轉,落在忍足手中提着的那條大魚上。
“這是?”
“村長聽說我們要來你家吃飯,特地送的。”
藤堂夕夏露出一絲為難的神色,輕聲道:“這就麻煩了,我不太會處理魚......”
“我來吧。那邊是廚房嗎?”
她擡頭看他,他的神色平淡,仿佛這是個再正常不過的提議。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短暫的猶豫後,她将幾人迎進屋,帶着忍足去了廚房。
廚房并不寬敞,兩個人并肩站在料理台旁有些擁擠。
藤堂夕夏笑說:“忍足君,那你先忙吧。火鍋的材料我已經差不多準備好了,我去外面陪陪客人。等你弄好魚,我再來處理剩下的。”
“我不是客人嗎?”
她剛要轉身,忍足突然出聲。她微微一愣,停下腳步。
他低着頭,慢條斯理地處理手中的魚,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倏然,他停下手中的動作,擡眸對上她的眼。
她的心跳錯了一拍。
半晌,她回道:“當然是。”
“那不如陪我聊會天吧。外面有謙也,不會冷場的。”
她想了想,沒有拒絕的理由,便斜靠在牆上,問:“聊什麼?”
“不好奇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嗎?”
她挑眉,回道:“你在這裡,當然是因為我請你來吃飯了啊。”
忍足輕笑一聲。
“我是說,來這個村子。”
一個月前的老友聚會上,她曾提到自己要來這個村子做志願服務。她當然聽得懂他話裡的暗示,但她現在本能地排斥一切無謂的揣測。
于是,她也笑了笑,說:“來這裡社區服務?說實話,我對忍足君的行蹤和動機沒什麼興趣。”
她擡腳走出廚房。
忍足手腳利落,切完魚後又順手處理了餘下的火鍋材料。藤堂夕夏樂得清閑,招呼大家一起圍坐到地爐旁。主廳中的地爐是傳統式的,四周擺放着坐墊和矮桌。
地爐裡,木炭燃燒的火光跳躍,烤架上的魚滋滋作響,爐火上的鑄鐵鍋冒着騰騰熱氣。烤魚加上火鍋,沒有比這更适合山裡冬天的食物了。
本間绫香問:“夕夏,你一個人住這裡嗎?”
藤堂夕夏笑答:“目前是。屋主是位獨居的阿姨,幾天前出遠門了,就托我照看一下。幸好今天雞找回來了,不然屋主回來,我該挨罵了。啊,對了,你們要喝酒嗎?”
說着,她站起身,走到壁櫃前,鼓搗了一陣,側頭問:“燒酒?其實,我還帶了一瓶威士忌,不知道和火鍋搭不搭。”
“我想試試威士忌!”
“我也是!”
謙也和本間齊聲說道。見狀,大石和忍足也表示願意嘗試。
謙也:“這是英國帶回來的嗎?”
藤堂夕夏一邊給他們倒酒,一邊點了點頭。
謙也接着說:“沒想到你就是那位從英國回來的理療師啊。今天村民們都在誇你呢。”
大石和本間也附和一聲。
藤堂夕夏笑說:“是村民們人太好了,我能做的其實很有限。你們對他們的幫助會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