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大山一座又一座,有的人甚至一輩子都走不出去。如果不努力讀書,這些孩子,這些女孩,拿什麼去獲得以後的自由天空?
女孩詫異,“我家就在這,我能去到哪裡?”
徐婧一個人找過來,又一個人獨自返程。她徹底明白了為什麼警察會無可耐何,為什麼父母用盡了辦法也不能找回姐姐。
這些大山就是墳墓,埋着的不隻是死人,還有這些剛剛懵懂的孩子。
當孩子被引誘說謊的時候,他們的行為和成人無異,也是一樣的幫兇。他們用相同的話來遮掩事實,讓一個年輕的女孩徹底斷送了後半生。
她的話語娓娓道來,卻讓整間審訊室鴉雀無聲。警察忍不住去打量這個已經邁入中年的女人,她的身形瘦削單薄,沒人會想到,她一直背負着這麼沉重的使命。
徐婧偏過頭,抹去眼角的淚。繼續道:“就這些了,我姐姐如今找到了遺體,你們能為她伸張冤屈了嗎?她承受這些謠言和惡意已經十二年了!”
最後,警察保證,“你放心,我們現在的刑偵技術已經比十幾年前先進許多。沒有任何人可以逃過法律的制裁。”
.
這個案子還在持續調查,徐攬月剩餘的屍體在哪裡也成為警察尋找的重點。
隻是筆錄做完後,姜斯幾個人就沒别的事情,警察要求他們随時保持手機暢通就能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全程沉默,他們都知道再多的勸說在血淋淋的人命面前都是如此的蒼白,被害人家屬的創傷隻能用時間和真相來愈合。
車子開至民宿裡停下,姜斯下了車後便回到房間。
還沒等關門,王兆緊跟上來,硬是擠了進去。
“老姜,我來跟你商量個事。”
姜斯挑眉,鮮少看見王兆這麼踟蹰的模樣。
“什麼事?”
王兆眼神飄忽幾下,道:“那個,我想問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幫幫徐姐?我知道你的眼睛能看見一些東西……我想問你……”
“看見了,幫不了。”姜斯回答十分幹脆。
“什麼?”王兆一愣,“你看見了?那為啥啊?為啥幫不了她?都十二年了,我們都知道這種時間越長的案子越難破。但凡能幫警察早點抓獲兇手不更好嗎?”
“你冷靜點。”姜斯歎氣,“不是我不想,是我真沒辦法。這種事隻能靠警察,你要相信他們,現在不是以前了。”
王兆失望離開,前腳剛走,後腳海棣就出了魂,就站在那裡和姜斯對視。
“你想怎麼做?”
“該吃飯吃飯,該睡覺睡覺。我能怎麼做?”姜斯有些好笑地攤手,“讓我打鬼可以,讓我幫鬼伸張冤屈,你也太高看我了。”
可他明明在知道事情真相也很憤懑。
海棣知道姜斯的無能為力出現在哪裡。因為徐攬月的部分屍體沒被發現,正處于三魂六魄零散狀态,無法正常溝通更别提詢問她當年的事情經過。
他正沉思着,忽聽姜斯奇怪地“咦”了一聲。
側身看見姜斯走到牆邊,似乎發現了什麼東西。
“看來我們被發現了啊。”
姜斯一點也不奇怪,這民宿和酒店一樣,每天都會有人打掃衛生。他把牆紙撕開的動作,稍微注意查看就能看出來。
那麼問題來了,已知,民宿老闆知道他們知道牆面的事了。
又已知,警察在山上發現屍體的事情同樣瞞不過民宿老闆。
問,老闆接下來能做什麼?
姜斯的手機在此時亮了起來,是張導在群裡提醒他們去餐廳吃飯。
原地發了一會呆,姜斯沖海棣勾手,一臉神秘兮兮道:“你會打架嗎?”
海棣愣住,指着自己,“我嗎?”
他一介生魂,戰鬥力放在陰間就跟螞蟻一樣,放在人間也就是勉強制冷的人形隐藏款空調。姜斯能問出這問題讓他覺得十分不可思議。
“哎呀,我給你開個外挂。”姜斯笑道,“你這麼大個子不打架真是可惜了。”
“……”
海棣無語,“你還記得曾經跟小鳳仙說過什麼嗎?”
“這不一樣,人是人,鬼是鬼,畜牲是畜牲。”姜斯邏輯相當清晰。
海棣沒辯駁,好奇起了他口中的外挂,什麼東西能這麼神奇。
姜斯一本正經,“你知道你為什麼打不過别的鬼嗎?”
“因為我沒死?”
姜斯搖頭。
“那是因為我沒時間修煉?”
“錯!”姜斯豎起食指晃了晃,“因為你沒有絕對壓制性的武器!”
“熱兵器的出現就是對冷兵器的絕對碾壓,你要是有武器就是對手無寸鐵的人的碾壓!”
他當即拿出金紙折出一把細長的棍子,給海棣燒了過去。
“陰間版純24k金棒,絕對效果翻倍。”
姜斯慫恿道,“今天你是海‘弟’,明天别人都得叫你海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