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悅:“當時我跟小羊吵架分手了,就去了一家叫如銀的less吧喝酒,老闆甯姐是個風情萬種大美人,我一聽她說要介紹朋友,我就答應了。”
餘抒:“當時具體怎麼說的,有說長期發展嗎?”
嚴悅:“我不記得了…當時喝了點酒頭暈,好像還說到給錢什麼的。”
餘抒:“你這事做得也太不靠譜了,她現在也不知道我替你去的。嚴悅,我現在想飛過去打你!”
嚴悅:“她不知道你就跟她說呗。難不成你跟她簽了賣身契?包養合同?”
餘抒:“沒有,我在想怎麼說。而且人家說要給錢呢。不過她覺得我年紀太小了,要再考慮下。”
嚴悅:“那,給錢你就接着呗?”
餘抒:“我不想要。”
嚴悅品出一點别的意思,打趣她:“不要就不要。師母餘抒,不錯不錯。”
餘抒往床上一倒,埋在被子裡笑成一團:“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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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銀酒吧。
這座酒吧落在市中心,客人不多,環境也好。
“程大教授,稀客啊。”
吧台前坐了個女人,淺咖色長卷發垂在肩頭,正在喝一杯藍色妖姬。
程傾睨她一眼:“少陰陽怪氣。”
女人撩了撩頭發,她塗正紅色口紅,眉眼深邃,明豔動人:“這都叫陰陽怪氣啦,程傾,你可真小氣。”
正巧酒吧老闆甯姐端了杯酒過來,笑着說:“庭秋,試試我新調的酒?”
餘庭秋笑眯了眼:“好啊。”
話說回來,跟餘庭秋這種常年混迹les吧的情場老手來說,程傾确實跟如銀格格不入。
以前程傾從不愛出入這種場合。
她是永州大學最年輕的正教授,大學畢業後在建築設計研究院工作,連着兩項項目取得國家級立項,是兩所重要體育場館的設計師。她歲數不大,升正高有争議,今年年初學校委員會進行評議,聽了她一節課後統一決定,同意她的職稱晉升。
程傾沒笑,隻推了推眼鏡,銀鍊垂在頸側:“想來就來,還需要什麼理由嗎?”
二十多歲的時候她忙着往上爬,唯一在意的事就是自我成長,沒時間去談情情愛愛。
其實現在一樣,她正值事業黃金期,時間寶貴,可今年她三十二歲了,可她是個有正常生理需求的成年人。
她直接跟餘庭秋說了,餘庭秋照舊損了她一頓,但沒多問。
——這也是餘庭秋最大的優點,雖然她一向毒舌,但從不會大驚小怪,也懶得去問朋友的私事。
餘庭秋隻問過一句,為什麼隻考慮女孩子。
程傾回答她,女性的安全系數遠比男性高很多,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後來餘庭秋把她帶來了如銀。
甯姐又端了杯酒過來,笑着問:“所以啊,程大教授,前幾天介紹給你的姑娘怎麼樣?”
程傾沒說話,繼續喝酒。
餘庭秋嗤笑:“算了,在她嘴裡問不出個屁來。我都問過了,她什麼都沒說。”
甯姐若有所思:“沒說,那就是滿意啦!”
程傾不置可否地笑了下。
餘庭秋看見熟人去打招呼,甯姐問:“庭秋說你覺得那個女孩年紀太小了,可是也有20歲了,不小了吧。”
程傾嗯了聲:“也不算小。就是還在上學。”
甯姐挑了挑眉:“大學生不是挺正常的嗎,進入社會後閱曆多了,我瞧你不一定喜歡。都成年了,其實都不一樣的。”
程傾彎了下唇角:“也是。”
甯姐先去忙了,程傾也準備離開,這時有人坐到她旁邊,是個穿吊帶熱褲的年輕女生,前凸後翹身材極好,靠近她低聲問:“姐姐今晚一個人嗎?”
程傾冷冷淡淡看她一眼。
在她胸.脯快壓上她胳膊前站了起來,說:“抱歉。我挑食。”
正巧餘庭秋回來,哈哈大笑:“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對妹妹啊!”
程傾沒理她。
長風衣搭在臂彎裡,銀鍊眼鏡複又戴上,她在人群中穿梭,脊背挺直,步伐很穩。
春寒料峭,夜風尤冷。
程傾站在路邊準備打車,正好看見眼熟的背影。
女孩一連往後退了兩步,她面前的男人西裝革履,頭發後梳,一直往她手裡塞東西,全然無視她拒絕的動作和後退的姿态。
程傾往前走了兩步:“餘抒。過來。”
餘抒來找小阿姨,沒想到碰見這位秦叔叔,他是小阿姨的追求者,非要讓她幫忙收下禮物。
驟然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餘抒往右看,看見路燈下那道清隽身影,正好有了借口:“抱歉抱歉,我…我朋友來接我了,我先走了。”
餘抒跑過去,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程傾說:“你年紀太小,别太随便找人。”
餘抒:“啊?”
她什麼時候随便找别人啦?
在夜風中,程傾認真看着她。
冰冷的眼鏡鏡片正好遮住了她眼眸裡的思索。
“可以。”
“嗯?”
“我給你的答複,可以。”
餘抒眨了眨眼睛,過了兩秒反應過來——是前天分開前,程傾說她會晚點給她答複,這才兩天吧。
程傾揉了下眉心。
為什麼不能是她呢,抛開年齡,其實都一樣。
餘抒低下頭,笑了一下又咬住嘴唇。
不能笑,不能被她發現的啊。
程傾問:“這周五晚上有空嗎?”
餘抒:“啊,有!”
程傾:“來我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