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宿舍的路上又下了小雨。
餘抒滿腦子都想着罰抄二十遍,心不在焉的,站在門口找鑰匙都找了半天。
這時門從裡面開了。
室友安可穿着睡衣趿着拖鞋出來:“聽到動靜我就知道是你,又沒帶鑰匙,丢三落四的。”
餘抒正好找出鑰匙,舉到她眼前:“誰說我丢三落四,我帶鑰匙了。”
安可盯着她問:“你臉怎麼這麼紅?”
餘抒進宿舍:“沒有啊。她們都不在,就你一個人?”
安可嗯了聲:“我剛睡醒。”
餘抒把雨傘在陽台上挂好,又進來收拾桌子,哼着歌。
她在桌邊坐下,修了修指甲。
安可從睡意中緩過來,打着哈欠問:“你昨晚去哪啦,輔導員查寝了,我們說你在操場跑步。”
餘抒笑:“改天請你們吃飯。”
安可:“這頓飯先記着,老實交代,你昨晚為什麼夜不歸宿,偷人去啦?”
她就這麼随口一說,沒想到餘抒紅着臉,點點頭。
安可:“我刀呢…你被哪個兔崽子占了便宜?!”
餘抒:“我占了人家便宜。”
“啊,什麼?!”
“是…是女人。”
安可瞳孔地震了好一會:“好家夥,餘小抒你平時這麼乖乖女,通宵唱K都不肯,現在一把玩了個大的!”
聽她的意思,跟漂亮姐姐睡了也就算了,聽起來她好像還是上面那個?!
餘抒:“不是你想的那樣。等下,我接個電話。”
桌上的手機在震動。
餘抒看了眼來電顯示,按了接通:“媽媽。”
“嗯,在學校。”
“不回家。”
“……”
“拜拜。”
也不知道電話那邊說了什麼,她垂下眼睫,隻講了兩分鐘就把電話挂了。
不過這電話也提醒了她一件事,下午小阿姨給她發了信息,說讓朋友給她帶了中藥,叫她記得去取。
餘抒看了眼時間:“可可,我先出去,晚點回來再跟你說。”
“拿藥啊?”
“嗯。”
安可拿起外套随便套上:“有點晚了,我陪你一起吧。”
空氣中是雨後清新的味道,混雜着淡淡的泥土味。
安可尤在感慨:“你竟然是攻,也太辛苦了。”
餘抒:“也還好啦。”
安可搖頭:“是姐姐還是妹妹?莫非是姐姐體力不好了?要不然怎麼會叫你這麼辛苦啊,瞧你這細胳膊細腿的,行不行啊?”
她一邊說,一邊伸手掐了掐餘抒的胳膊。
“别鬧,哎呀,癢,”餘抒避讓不及,“沒有,她不是體力不好。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總之…”
她說着說着又臉紅了。
安可:“啧啧,你臉紅什麼啊。看來真的是姐姐。換了是我,看見好看姐姐我也把持不住,彎就彎吧。”
餘抒皺起眉頭,一副認真思索的樣子:“我覺得我好像也不算彎吧。”
安可:“你這都不是?你都跟漂亮姐姐睡覺了!”
說完她又補充一句:“你們這種姬的把戲我這種直女不懂!”
餘抒:“不對,網上常說的是,你們這種直女的把戲本姬不懂。”
安可:“你很會啊。就這你還說你自己是直的?難不成你睡了人家你都沒感覺?”
餘抒搖頭:“那還是有感覺的。”
安可:“什麼感覺?”
餘抒很誠實地說:“她好香。”
安可:“……”
這狗屁的直女,小白兔都成了老色批!
-
取完藥回來,餘抒給嚴悅打了三個電話,都沒通。
第四個電話才接通,嚴悅聲音混沌:“喂…”
餘抒:“這個點你就睡啦?”
嚴悅:“我倒時差呢…難受死了。”
餘抒:“你在國外?”
嚴悅:“嗯。忘了跟你說,我們學校的出國交換項目有人臨時不去了,我申請上了,周末回來辦手續。”
餘抒了然,嚴悅大概又是為了陪女朋友,她放低聲音:“你跟你爸媽說了嗎?出國交換一年?”
嚴悅恹恹地說:“沒有,電子版材料已經先交給學工處審核了,周末回來辦手續再跟他們說吧。對了,我的課你早上白替我去了,以後不用上啦。”
餘抒:“……”
白尴尬一趟,她還被罰了二十遍抄寫。
嚴悅:“你怎麼啦?”
餘抒歎氣:“把你的教材給我。我被老師罰抄寫了。”
嚴悅:“那個什麼,什麼程老師?她是不是很兇啊?”
餘抒:“也還好吧。昨晚在酒店,她沒有很兇。”
嚴悅剛坐起來喝水,一口水差點噗出來:“什麼?不是吧,昨晚約的人是她?!”
餘抒:“你還震驚?悅悅你怎麼約的人啊,也太不靠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