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差别攻擊啊!他是吃炮仗了?!!
鐘令音睜大眼睛,秉持着兩邊大腿都要讨好的信念,夾着嗓子讨好道:“沒有沒有,是夫君突然來此,我沒太反應過來,夫君是因為我,才回……”
“我看夫人真是摔傻了,才能問出這樣的話。”沈知行目光落在床尾,搖了搖頭,“不過,我是沒想到瘸子也能出門。”
……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沈知行的嘴巴真的該拿去上貢!
鐘令音被噎得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幹笑兩聲後,将話題移到鐘夫人身上,反正剛剛唱紅臉的人不是她,她也需要在沈知行面前繼續維持一下小白花形象:“地上涼,母親還是……”
“惡人由我做,好人夫人做,夫人還真是不心疼人呢。”
這人是有什麼特異功能?肚子裡蛔蟲都沒他這麼懂她吧。
鐘令音哪敢再說話,摁着當陽穴佯裝頭暈,身子就往另一邊歪,沈知行像是早有預料一般,直接攬過她的肩,将她摁到自己懷裡。
鐘令音覺得自己在沈知行面前根本就是無所遁形!沈知行的手指極有節奏地叩擊着她的大臂,鐘令音不敢再動,隻聞他歎了聲氣,“知行剛剛說的話,希望嶽母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鐘夫人卻不敢不說話,沈知行重拿輕放,她求之不得:“是臣婦的過錯,多謝世子提點。”
“不過有一事,知行不明白,還望嶽母為我解惑。”沈知行的手根本不能歇着,又把玩起鐘令音的長發,一圈一圈繞在指骨,“本世子甚是好奇,不知道鐘夫人何故屢次三番以惡毒二字形容我夫人呢?”
話一出口,懷中的人緊張的情緒傳遞過來,他能看到鐘令音墨發下不停掀動的睫羽頓住,蒼白的嘴唇也抿成一條直線。
鐘夫人愣怔在原地,呆呆望着前方,眼神虛無沒有焦點。她身邊的鐘粟青一直很安靜,以往她柔弱中總帶着勢在必得張揚,這還是他頭一次在她身上感受到成熟穩重的氣息。
沈知行突然覺得自己的這個問題很是無聊,想必鐘夫人答案也不會是什麼好聽的話。算了,何必往鐘令音心裡插刀呢。
——
“王叔。”蕭雲逸急匆匆地踏進茶室,對着茶室中的男人開口道,“沈知行回來了。”
已近黃昏,茶園的每一個角落都曝露在金燦燦的夕陽餘晖之下,茶室之中茶香四溢,水霧蒸騰,隐約了蕭時桉的相貌。
他輕呷了一口茶,似乎不是很喜歡,就擱置在一旁沒再喝。
蕭雲逸定了定心,将剛剛的事情緩緩道來:“我前些日子遞進秦王世子府的請帖少說也有四五張,全然沒有回音,今日一早更是聽到沈知行出遠門的消息。是以我聽仆從來報,說秦王世子在門前的時候,有些不可思議,存了下下他威風的意思,将他晾在門前晾了一會兒功夫才出門迎接。”
“讓他等了半盞茶的功夫,也算晾?”蕭時桉手指拂過旁邊排列整齊的茶罐,選了一罐握在手裡,颔首示意蕭雲逸繼續說下去。
蕭雲逸也覺得這件事情自己辦的不算好,半盞茶的時間不長不短,既顯得自己心胸狹窄喜歡記仇,又有點軟弱懼怕秦王勢力的意思,但做都做了,再糾結此事已經沒什麼意義了。
他繼續道,“我察覺到新科狀元祁行與沈知行有些親近,但他們二人确實沒什麼接觸,日後我摸清楚他們二人之間的關系再和王叔彙報。還有沈知行似乎對我府邸的布局很是清楚,有幾次轉角我都有意落後幾步,可他都沒有絲毫停頓。”
蕭時桉沒什麼特别大的反應,隻将茶盞裡的茶水倒盡,倒扣在桌上,手中的白瓷瓶也放于原處:“石橋上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處理?”
蕭雲逸沒想到蕭時桉會過問這件事情,有些結巴:“我已向知行說明緣由,這畢竟是鐘家的家事,即使是發生在我府上,我……”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蕭時桉站起身來,浮光錦的衣袍泛着光澤,映襯着他的臉色柔和,“鐘家二小姐,你可記得她長什麼樣子?”
蕭雲逸沒太懂蕭時桉為什麼要管這件事情,女兒家的事情,男人為什麼要插手?可看蕭時桉的樣子,不像是随口一說。
過了一會兒,蕭雲逸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王叔是想大夥兒認為沈知行也是個記仇的人,以次來離間鐘相和沈家的姻親關系,這樣鐘相就能離我們更進一步!王叔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