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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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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一眼被憑空提起的左手手臂,心中了然。

顯然,今晚被選中的對象是她。

随着細碎響動,溫泠眼角餘光裡又出現了一道人影。

——還有南柯。

“……溫泠?你也被選中了。”青年明顯帶着隐忍意味的聲音傳來。

“嗯,”溫泠低低應聲,頓了頓,又補充道,“實在受不住痛,也可以不用強行忍着。”

她指的是,被“吊起來”時的感受。

羅亦所描述的全身骨節被拆開重組确實很恰如其分,尖銳的脹痛感破開肌肉、直入骨髓,再以看不見的絲線釘入那一截骨節,将人整個吊起,就像是活生生地被做成了提線木偶。

聞言,青年似乎無奈地笑了聲。

“……嗯,确實很痛。”

沒有更多可以用于閑聊的時間,今夜的兩個“人形牽線木偶”很快被組裝完畢,而後雙雙被提起四肢,歪歪扭扭地“走”出了房間。

走廊上,兩人被控制着一并面向窗台那一側,等待着未知危險的到來。

在“線”解除的瞬間,溫泠簡單活動過四肢後,環顧了一圈四周,當即選擇席地坐下。

“……溫泠?”南柯有些遲疑着喊道。

“不能随意走動,沒說不能原地坐下吧,”溫泠單手撐着下巴,打量着腳下雜色斑駁的地毯,試圖在這濃稠夜色中觀察出一點新的東西來,“并且,你确認要就這麼站一晚上?”

“說的也是。”聞言,南柯認真點頭,也選擇原地坐下。

幾乎是同一時刻,突然有清脆的腳步聲自兩人身後傳來,由遠及近,不徐不疾,哒哒不止的規律聲響,像是臨近的死亡倒計時。

腳步聲極有節奏地靠近,從低不可聞到仿佛就在耳畔,直至貼近兩人身後,伴随着低啞的嗬嗬聲響,冰冷的吐息随之侵襲了兩人裸露在外的脖頸處肌膚。

“唔……我脖子後面感覺有點冷。”沉默中,南柯突然感歎,“感覺像是溫度調得過分低了的空調風?”

“……”

身後鬼怪似乎也猛地頓了頓,而後依言加大吹風力度。

“以及,這地上地毯鋪得挺厚實的,”南柯也不介意地毯上的污漬,伸出食指用力摁了摁,“這得是用多大的勁才能走出腳步聲,又或者,是自帶了什麼小型音響設備伴奏來的嗎?”

……風更大了。

溫泠面無表情把兜帽戴上,截住來自背後各種意義上都充滿了怨氣的陰風,再随手攏住被風吹亂的發絲:“我以為你會害怕。”

從南柯的種種表現來看,他并不是個膽子很大的人,更多的時候都是在勉強自己穩住情緒。

“害怕麼……”聞言,南柯突然笑了起來,“辨不清、理不明的事物才值得恐懼,既然這鬼怪已經有了對抗辦法,自然沒什麼好怕的,不是嗎?”

溫泠原本還挺贊同,然而大概是拜南柯所賜,被觸怒的鬼怪把風量超級加倍,已經把吓人活動轉變為了吹風大賽,這反倒讓溫泠逐漸變得不耐煩了起來。

她伸出手,試圖在不走動不轉身的情況下起身去做點什麼,而她的指尖才剛一抵上牆面,就感受到了些微差異。

“瓷磚上有痕迹。”

肉眼乍一看都是普通平滑的磚塊,但摸起來就能感受到一些細微紋路,不同于自然裂痕,瓷磚上的紋路很明顯是被刻意雕刻出來的,溫泠順着踢腳線的上邊緣一路摸索,發覺每塊瓷磚的紋路似乎還不太一樣。

“我這邊也是。”聞言,南柯也開始摸索他那一側的牆面,“我這邊牆上每塊踢腳線瓷磚的正上方,都有不太明顯的凹下或凸出的痕迹……單論花紋來看倒是相同的波浪線,橫穿每塊瓷磚。”

那痕迹着實不算大,若不是溫泠意外觸碰到,他們大概還要花上不短的時間才能發現問題。

但既然發現了突兀所在,查找起來就容易了許多。

“以兩扇門之間的踢腳線為一組的話,”南柯細數着,“凸,凹,凹,凹,凹,凹,凸……最後那裡是……”

正前方的瓷磚如果不移動身形,着實不太方便查看,溫泠将重心前移,試圖去摸索稍遠處的踢腳線,但溫泠的姿勢剛一變動,左手就意外觸及了南柯同樣摁在地毯上的指尖。

冰冷又僵硬,還帶着微微的顫意,完全不像這人表面上和話語中表現得那樣平靜。

溫泠微微蹙眉,但還是沒開口說什麼,繼續查看疑似包含線索的瓷磚。

“最後三塊也是凹。”

瓷磚的紋路變化順序似乎并無規律,卻又很明顯是特地雕刻過的痕迹,但這其中,具體又代表着什麼呢?

暫時想不出别的線索或提示來,溫泠止住當前話題,繼而關注起另一件事:“你的手很涼。”

“嗯我承認,我其實還是有點怕的。”被詢問的南柯這回應得坦然。

“現在倒是願意說了。”

“在女孩子面前我還是要面子的。”南柯眨了眨眼,琥珀色的眼瞳在這黑暗的夜裡似乎都隐隐閃着光,“但既然已經被發現了,再繼續否認隐瞞的話,你大概要對我不耐煩了吧。”

“嗯。”溫泠沒有否認南柯的說法。

兩人都沒有手表之類的工具可以用于查看時間,隻是靠肉眼觀察到,夜色比起先前要越發濃黑陰沉了,連已經逐漸習慣黑暗的視線都開始重新變得模糊了起來。

走廊盡頭的窗、四周的牆壁、房門、挂畫,連帶着自身,都一并被吞噬,沉入了徹底的黑暗。兩人停止交談後,周圍也再度回歸了靜默無聲,伴随着來自身後堅持不懈的惱人陰風,這個夜晚像是不會有盡頭。

溫泠開始感到有些昏昏欲睡,但還沒等她真正睡着,她倏地召喚出長刀,對準南柯——的身後用力一劈。

“不要動!”溫泠低喝一聲,同時迅速用空置的右手就近摁住南柯的一條手臂。

刀下的觸感不是地毯的軟綿,也不是瓷磚地面的堅硬,而是一種在生活中時常會聽見且經曆的、在理發店理發時,剪子與發絲相接觸所發出的微弱咔嚓聲。

——事實上,溫泠長刀砍中的,也确實就是頭發。

“怎……”南柯也正打着盹,被驚醒後下意識低頭,試圖瞥一眼身後,僅僅眼角餘光瞥見的就讓他不由得瞬間噤聲。

居然是一大團烏黑濃密的頭發,趁着兩人打盹之際悄然靠近了南柯,甚至有那麼幾根發絲,已經悄然纏上了南柯的衣角。

被溫泠用長刀截斷的那一截,正在地上像蛇群一樣拼命蠕動掙紮,最終歸為平靜。

幸存的長發趕在溫泠再次動手前就自發收了回去,被砍得整齊的長發斷裂處重新聚集成一條,形成一個類蛇形的頭。

烏黑又龐大的頭發群在南柯身後盤旋堆疊着,夜色本就極暗,比黑夜更深的烏泱泱一大片陰影在長廊中遊移蠕動,像是海潮,又像是蛇群,潛伏在無盡黑暗中,沿着牆面攀緣,充斥了兩人身後的整條長廊,并躍躍欲試着向前,仿佛随時都能淹沒、吞噬盡這整片地域,包括這片走廊上的兩個人。

“……我們……我們不是、不是應該沒有觸發死亡規則嗎?”南柯震驚得都有些結結巴巴了起來。

按羅亦的描述來看,隻要不走動就不會有事,此前逐步加大力度、卻沒能造成多大傷害的陰風也證實了這一點。

“按理來說沒有。”溫泠眉頭緊鎖,一邊重新拿起刀。

這次,在探索一号房時就讓南柯好奇不已的溫泠的長刀,終于在這夜色中徹底顯出了身形。

那柄長刀無論刀柄還是刀格,都是平平無奇、毫無花紋的基礎款式,看不出材質,也辨不了其價值,但那寒光凜凜又線條無比流暢的刀身,在暗夜下也有流光隐隐閃爍,即使是讓再外行的人來觀察,也能看出它的極緻鋒利。

溫泠的長刀與蠢蠢欲動的頭發群對峙着。

“要來試試嗎?”溫泠輕微揮動了兩下手中長刀,輕聲道,“看是我的刀快,還是你的頭發快。”

“嗬嗬……嗬……”

蛇形長發群沒有額外動作,隻是一邊以“頭”持續盯着南柯,一邊發出莫名的呼氣聲,似乎對溫泠——又或者溫泠的刀頗有些忌憚。

也許一分鐘、五分鐘,也可能更久,昂揚得像個蛇頭的發尾終是率先後退一步,鋪滿整條走廊的黑發也如同海水退潮一般,漸漸四散開來,再緩緩退回更黑的深處。

溫泠暗自呼出一口氣,但長刀依舊緊握在手中,時刻戒備着。

“這是發生了什麼?”南柯聲音低弱了好幾分,“為什麼會來攻擊我們?”

“不是‘我們’,是‘你’。”溫泠更正,同時也有些疑惑,“準确來說,祂們看上去……隻是想要帶走你。”

溫泠對自己的五感還是相當信任,但偏偏直到這些頭發近在咫尺之時、已經貼近南柯時,她才堪堪反應過來,并且即使是這種距離,她依舊沒能感受到本應存在的濃厚殺意——連畫中鬼怪捉弄劉洋的惡意都不如。

而在溫泠與這些頭發對峙的時候,魇夢域内生物對待入夢者的本該有的惡意才照常展現。

唯一的解釋隻能是,頭發們本就沒想殺死南柯。

根本沒想殺麼……溫泠看着南柯,若有所思。

南柯唇瓣翕動,最終隻是無辜地說自己也不清楚。

頭發群退去後,兩人繼續守夜。

比起前半夜,後半夜着實過于風平浪靜,快到黎明的時候,來自魇夢域的力量控制着兩人一并睡去。

昏昏沉沉間,溫泠有所感。

今晚,應該算是平安過去了。

随着十點到來,各房門的咔嚓聲響起,溫泠敏銳蘇醒,瞬間收回長刀,南柯則垂着頭,緩緩按揉着酸脹的脖子。

大概都惦記着夜裡的死亡測試,各房間衆人幾乎是同步打開了房門。

在發覺第二夜被選中之人是溫泠和南柯,而兩人居然都平安無事後,在場衆人的臉上都表現得或驚訝或困惑。

溫泠無視了衆人視線,快步返回房間,南柯緊随其後。洗漱完畢,兩人剛一出門,又迎面撞上将将抵達的接待員。

接待員保持着一貫的甜美笑容:“各位客人早安,現在,可以前往一樓大廳就餐了。”

聞言,一行人自發跟上了接待員的步伐,情緒低迷,就像一群行屍走肉。

溫泠與南柯落後半步,她在掃視了一圈在場衆人後,卻是不覺皺起眉。

“劉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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