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驚墨不搭茬,隻是看着田阮的背影直到消失,才說:“去公司。”
到了教室,田阮就把虞驚墨的話忘到九霄雲外,開始英語的早讀。就連小休都沒去茶廳。
虞商去完學生會回來,見教室隻有田阮一人,就問:“怎麼不去喝茶?”
田阮從書包掏出一瓶劉媽自制冰紅茶,“我有。”
“……”虞商不管他,自顧預習下一門課。
早上離開的時候,劉媽專門給田阮額外加餐,一盒小小的便當,一瓶紅茶,說:“夫人你中午不回來吃,我都覺得寂寞。”
田阮:“你要這麼想,沒有主人在家,你們可以放廣播跳廣場舞。”
劉媽老臉一紅:“……夫人怎麼知道我們跳廣場舞?”
那當然是書裡提了這麼一句,因為頗具喜感,田阮記憶猶新。原書的田遠喜歡出去溜達,抽煙喝酒,打架打麻将,時常不在家。
而虞驚墨經常出差,家裡的傭人自然樂翻天,可以好好輕松一下。輕松的方式就是一起跳廣場舞。
一上午平平無奇地過完,田阮吃午飯的時候又跟虞商路秋焰坐在一張桌上,将劉媽給他做的蛋卷分給路秋焰。
路秋焰也不小氣,給他一瓶汽水,閑聊道:“你看着不像二十歲,倒像十六歲。”
田阮笑笑。
“怎麼早婚了?”
“……我媽需要醫藥費。”說到這個,田阮意識到已經有兩三天沒去醫院。
路秋焰聞言一愣,點頭:“原來是這樣,我看你面相就知道是個心地單純的,不像他們說的那樣。”
“他們?”田阮看向虞商。
虞商:“……我沒說。”
路秋焰笑:“會長不是多嘴的人,是另一些吃不着葡萄說葡萄酸的。”
說葡萄酸的人太多,田阮懶得追究。
下午上體育課,田阮在緊連着操場的男換衣室換衣服。每個班都有一間換衣室,每人一個立地櫃子,因占地較大,直接三間換衣室連成一個大空間。
也就是三個班級的男生都會在這一間大換衣室換衣,中間隻用簾子相隔。
操場夠大,這一節體育課還是三個班一起上的。
畢竟是貴族學校,換衣室不可能臭臭的,反而彌漫着輕微的皂香、空氣香氛的氣息。田阮在自己的櫃子前脫下襯衫,套上圓領的運動衣。
“還以為你是個白斬雞,沒想到身材不錯。”一個男生說,“還有腹肌?”
田阮側身躲了一下,“喜歡打架,自然就有了。”
男生讪讪收手,“打架?吹牛吧?”
田阮捏緊拳頭吓唬:“你想試試嗎?”打架自然是騙人的,不過田阮也很注意身體鍛煉,身上的肌肉屬于薄肌。
“打人不好。你叫田阮是吧?我叫汪玮奇。”男生伸手要握。
田阮看了眼汪玮奇汗津津的手,自顧換上運動褲走出去,“幸好你不是姓王。”
汪玮奇追上:“為什麼?”
“天涼王破,小說定律。”
“這裡又不是小說。”汪玮奇沒心沒肺地笑,“哎田同學等等我,待會兒雙人俯卧撐,我們搭檔好不好?”
田阮腳下一頓,雙人俯卧撐?
居然忘了這麼重要的情節,某一節體育課上,1班和路秋焰所在的6班撞到一起,于是一起上課。雙人俯卧撐時,沒人選桀骜不馴的路秋焰,于是虞商主動和路秋焰搭檔。
然後,發生了喜聞樂見的差點吻到一起的意外。
這個讓主角攻受情愫暗生的意外,就要被田阮親眼見證了。
田阮:啊,好激動!
激動無法言說,他幹脆跑了起來。
汪玮奇喊:“喂?!要不要跟我搭檔?”
田阮沒聽清,扭頭說:“你也要看嗎?快跟上!”
“……哎有人!”
嘭的一下,田阮撞上一堵堅實的肉牆,捂着腦袋擡頭看去——
“跑什麼?毛毛躁躁的。”虞驚墨目光微頓,擡起骨節分明的五指,摘下田阮發絲間不知何時粘的草葉。
田阮愣愣地看着眼前俊美無匹的男人,“虞先生,你怎麼來了?”
虞驚墨:“看你的樣子,像是要作妖。”
田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