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當年就有人這樣懷疑過,于是他們驗證過一番真假。”巴道天說,“具體情況我不知,但爹親口說,天書是真的,爹不會弄錯。”
遊溪陷入沉思。
心中一直以來的猜測遭到了否認,又讓她生出了更多疑惑。
“小溪,我聽說明天就是人族的什麼節日,要互送禮物。”他搓了搓手,為自己缺乏準備而窘迫,“你等我幾天,我一定把最、最好的禮物送給你!”
遊溪撲哧一笑,眉眼彎彎,“好。”
巴道天呆呆看着她,小溪眼睛裡有星星,真好看。
“說起花辭節,我有件事請你幫忙。”
“小溪,你盡管說。”巴道天拍胸脯,“沒有哥哥做不到的事!”
“明天花辭節,我想請你做一件事,荊師兄一定會配合你……”
“荊飲月?”巴道天對這個名字印象深刻,“那個人族劍修?”
“哥覺得他如何?”
“人族之中,也算是厲害的。”巴道天難得肯定對手,“不過他打不過我。”
任何見過巴道天原形的人,心中唯有一個念頭,那是最原始的恐懼,有些對手甚至是被他活活吓死的。
但遊溪覺得,荊飲月跟其他人不一樣。
“小溪很喜歡他嗎?”見遊溪并不認同,巴道天委屈巴巴,“你還不讓我教訓他。”
“我……”
遊溪答不上來,喜不喜歡她沒想過,但是荊師兄在她心中,确實有些特殊。
她的心緒,因為這個問題變得有些混亂。
……
一夜很快過去,天破曉時,花香陣陣。
厲行和柳情的定親宴開始了。
一大早,收到請帖的人紛紛趕往丹杏院,聽說這次定親宴是丹杏院院長,丹華真君親自主持,可見之前的流言,并未造成多大影響。
厲行的首席弟子之位,依然穩固。
來參加的弟子數量也不少,不少人都是看在院長和長老的面子,也有人是純粹想湊熱鬧。定親宴這種場合,正是表白的好地方,也有人想借着這個場子,在衆人見證之下,對心上人告白。
荊飲月到的時候,大廳裡已經滿是人了,他看到了被天機院弟子簇擁的烏九明和芳玲,還看到了站在人群裡的遊氏夫妻。
他眸光微沉,這兩人果然來了。
他們雖然沒有收到請帖,但花錢從其他弟子手中買兩份請帖并不是什麼難事。
聽說他們在玉山城高價收購了不少名花,荊飲月就猜測這兩人不會消停,他們估計是沖着遊溪來的,正往這邊張望。
“老逼還敢看,早晚把你們眼珠子摳出來。”他身邊,穿着一身淺碧色留仙裙,收拾得漂漂亮亮的遊溪說。
荊飲月不禁看了她一眼。
“姓荊的,你看什麼?”遊溪道,“你也想被摳眼珠子?”
“……”
很難想象有人會頂着這樣靈秀可愛的一張臉,說出這麼兇狠的話。
荊飲月移開視線,眼前的遊溪很不對勁,這不像她會說出來的話。
一早她主動找上自己,要跟自己一起來定親宴。她明明最讨厭這種場合,卻反常地來了,他便隐約猜到了些什麼。
遊溪身邊,還站着一個小弟子,看起來年輕稚嫩,跟遊溪是同一批加入宗門的,也是道藏院弟子。
小姑娘相貌平平,平時也沒什麼存在感,算是遊溪的師妹。她怯生生看了荊飲月一眼,很快又移開了視線。
大廳正中,一身紅衣的厲成和柳情并肩而立,厲成身材高大,眉目深邃,柳情站在他身旁,不時往人群中瞟去一眼,眼裡藏不住心神不定的慌亂。
她看到荊飲月,神色有了微妙變化,荊飲月對她微微點了點頭。
昨夜,荊飲月将鑄好的“卻邪劍”交給了她,如今這劍就化為匕首形狀被她藏在袖中,摸着袖中的劍,令她感到些許心安。
他的小動作沒逃過遊溪的眼睛,她哼了一聲:“哼,三心二意的男人,還跟别的女人眉來眼去!”
荊飲月:……
他再次看向對方身邊的師妹,師妹有些歉意地看了他一眼。
這下荊飲月還有什麼看不明白的?他看出了遊溪的不對,隻是不知她在打什麼鬼主意。
雖不知道對方有什麼打算,但想必是有什麼計劃需要他配合。換做以往,誰這麼跟他說話,不說提劍招呼,他肯定不會給對方好臉色。
可聽到那輕微的,帶着幾分驕傲,卻又軟乎乎的哼聲,就好像有隻貓用爪子在心口撓了撓,又輕又癢。
遊溪從來沒在他面前這樣過,如果是她……
走神時,有人擠開了他,将一捧忘憂花遞到遊溪面前,“遊師妹,可以收下我這份心意嗎?”
荊飲月眉目一凜,上前一步,擋在了遊溪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