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溪:?
她也沒說想要啊。
說起來天機院的消息真的可靠嗎?他們剛剛在此争執,就冒出兩個傳送門來,這請君入甕的架勢,怎麼看怎麼像陷阱,而不是什麼機緣。
按她的性格,從不相信天上會掉餡餅,看到這種地方隻會繞路而行,怎麼可能進去?
可氣昏頭的師姐已經拉着花師兄進去了,總不能丢下他們兩不管。
她看向荊師兄,師兄道:“進去看看吧。”
也隻好如此了……
遊溪歎了口氣,跟着進了傳送陣。
眼前一花,面前出現了一條窄道,她身邊站着荊飲月和歲舍。
歲師兄還在琢磨剛才的事,“師兄,你說他們吵架怎麼不帶我們含光院呢?就跟沒看見我們兩似的。”
荊飲月冷笑一聲。
歲舍明白過來,“意思是他們覺得我們含光院不好惹,句句不提我們,欺軟怕硬?”
走過這條窄路,前方是一間寬敞的石室,中間往下凹陷,周圍豎着一圈石柱,圍成圓圈狀的走廊,看起來結構有些奇怪。
雲蕪和花任酒就站在正中間,凝神張着耳朵,似乎在聽什麼動靜。
“有聲音嗎?”歲舍撓了撓耳朵,瞬間也靜了下來。
“有緣人,歡迎來到我的洞府。”遊溪愣了一下,真有聲音!
這聲音就像是從天上降下,在識海中作響,但周圍還是安靜的。從他們的反應來看,也許每個人聽到的内容都不一樣。
“不用緊張,你聽到的是我留下的神識傳音,你聽到之時,我估計已經死了幾百年了。”
遊溪發現,通過神識可以直接和他對話。
“你想幹什麼?”她緊張地問。
“你這後人好生奇怪,來我的洞府,不是為尋機緣而來?自然是你向我索求。”那聲音道,“我可以幫你實現願望,修行所求無非财侶法地,讓我看看,你想要什麼……”
随着一道靈光閃過,遊溪感覺有人窺探了自己的靈識,随後是漫長的沉默,那聲音無奈道:“你的願望,居然是想一個人安靜待着?”
他不可置信:“你就想要這個?!”
遊溪睜開眼睛,感覺到那道靈光萬分無語退出了自己的識海。
再看其他四人,表情各不相同,雲師姐是肉眼可見的激動,她閉着眼睛,眼球在眼皮在快速滾動,一陣急促呼吸後,猛地睜眼,拔刀就向身邊的花師兄斬去,“姓花的,我殺了你!”
遊溪吓了一跳,“師姐!”
荊飲月反應更快,彈指一道劍氣擋住了雲蕪的刀,花任酒看着離自己不到兩寸的刀刃,腿一軟,坐倒在地上。
“雲蕪,你瘋了嗎?”
“殺了你,我就是道藏院大師姐了!”雲師姐眼珠隐有一圈紅色,“姓花的,我忍你很久了,你這個慫貨!占着大師兄的名号不做事,讓我們院的弟子在外面白白受人欺負!”
“我也不想啊!好端端的,你怎麼動手?”花任酒委屈哭了,“你想當大師姐,我也沒攔着你啊,誰讓你比我晚一個月入宗門?”
他坐在地上,從這個角度能看到雲蕪的院服一角崩開了線,趕緊從儲物袋中翻出針線,“跟你說了多少次,走路注意一點,剛補好的衣服又劃破了!”
說着,在雲蕪的刀口下給她縫起衣服來。
他心靈手巧,縫得極快,幾乎看不出補過的痕迹。
遊溪:……
“他們這是怎麼了?”
“被影響了,那聲音激發他們做自己最想做的事。”荊飲月道,“你師姐想成為大師姐,至于你師兄……”
遊溪見他眨眼間已經在雲蕪裙邊縫出了兩朵花,汗顔道:“花師兄的理想,大概是成為玉山宗最好的男媽媽吧。”
荊飲月:。
“那歲師兄……”
一旁的歲舍并未表現出任何攻擊性,隻是在那癡癡傻笑。
“他的理想,是成為世上頭号富貴閑人,吃喝玩樂,快活到死。”荊飲月道。
“荊師兄,你呢?”
“我?”荊飲月道,“我想要的東西會自己争取,不會向任何人祈求。”
“哦。”
遊溪心想,又讓他裝到了。
靜默半晌,遊溪問,“就這樣放着他們不管嗎?該怎麼把他們叫醒?”
荊飲月道:“他們沒通過洞府主人的考驗,才會陷入這種狀态,應該片刻後就會醒來,該擔心的不是這個。”
“那是?”
“懲罰。”他道,“這種考驗估計隻是一道開胃小菜,真正麻煩的是,考驗失敗的懲罰。”
随着他話音落,石室中的那圈石柱轉動起來,沉重的轉動聲後,石柱全都轉了下去,石柱後方的地上,五塊石闆活動起來。
巨大的石闆沉下又上升,其中三塊上蹲了三隻青銅獸,獸眼亮起,青銅獸邁着沉重的腳步,走向場中。
遊溪恍然明白這地方為何是這種造型,這分明是一個鬥獸場,而他們就是被鬥的“獸”!
其他三人腦子都不清醒,荊飲月還有傷在身,遊溪腦門冒汗,憑她一人,怎麼對付這三隻刀槍不入的青銅獸?
這沉沉的腳步聲,如同踏在心上,心髒都跟着發沉。
幾乎同時,她聽到身後荊飲月拔劍的聲音。
他道:“遊溪,配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