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一陣狂風吹過,天地慘淡,日月無光,荊師兄劍出驚鴻,一劍就将那左嚴老兒捅個對穿!”
“當時我都看傻了,師兄可真帥啊!區區幾劍就将左長老殺得片甲不留,跪地求饒——”
竹林内,雲蕪和花任酒趕來接小師妹,兩位院長已經離開了,歲舍見機會難得,趕緊将剛才發生的事添油加醋說了一遍,聽得兩人一愣一愣的。
花師兄道:“你說荊飲月把左長老打得跪地求饒?”
他怎麼就這麼不信呢?
歲舍:“是啊,當時那場面可是天地慘淡、日月無光——”
雲蕪:“當時你也在?”
歲舍:“那必須在啊。”
花師兄:“你師兄和左長老打,那你在幹嘛?”
歲舍:“我在旁邊給師兄喊加油啊!”
遊溪聽了半天,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雲蕪見師妹笑了,也笑道:“你省點口水吧,院長都跟我們說過了。”
歲舍一陣尴尬,早說啊,他都吹半天了。
雲蕪和花任酒對視一眼,這次他們對荊飲月确實改觀不少,就沖他敢挺身阻擋地階長老,将小師妹護得很好,他們決定暫時放棄“麻袋計劃2号”,以後不再為難他了。
“師妹,等試煉結束後,我帶你去附近的酒樓吃頓好的。”
“時間雖然有點趕,但去一趟柳裁縫的鋪子還來得及……”
“我想了想,要不還是去看蹴鞠大賽吧?”
救命,又來了。
遊溪求助地視線看向荊飲月,她哪也不想去,隻想盡早回去在自己的小房間裡躺着。
荊飲月也不知怎麼了,竟能看懂她的意思。
明明不關他的事,他卻想也沒想開口了,“她之前受了一番驚吓,還是盡早回宗休養的好。”
“這……”兩人悻悻道,“說的也是,是我們欠考慮了。”
他們看不到的角度,遊溪偷偷沖荊師兄比了個大拇指。
荊師兄,給力!
荊飲月不自在的移開了視線。
歲舍将這兩人互動看在眼裡,怎麼感覺有那麼點不對勁呢?
……
他們離開竹林,花師兄兩人來時已将周圍的情況摸清,據說西邊十五裡外有一處猴群聚集,這夥猴妖常去附近村落騷擾,糟蹋玉米地,甚至偷走村民的孩子,村民們苦不堪言。
将猴群解決了,這次試煉的積分應該也攢夠了。
有他們帶路,很快就到了地方,一片爛漫的山桃樹生長在緩坡上,靠近已經聽到了猴子叽叽喳喳的聲音,還有人說話的聲音。
“阿玲,你确定是在這裡嗎?”
“我肯定沒記錯。”這是芳玲的聲音,“師叔說亂石山桃花林中,有一處地階修者留下的洞府,若能找到入口,便可得到前輩留下的機緣。”
“那咱們再找找看。”
說話聲越來越近,隔着兩叢桃花,衆人對上了眼。一邊是遊溪他們五個,一邊是天機院這群人,烏九明和芳玲為首,身後跟着伯辛和幾個天機院弟子。
見了他們,天機院幾人目露戒備,一人道:“你們道藏院的人,就這麼愛偷聽别人說話?”
離得這麼近,這裡有前輩機緣一事,肯定讓他們聽去了!
雲蕪冷笑一聲:“光天化日,大路敞開,誰樂意聽你們說什麼?不想被别人聽見,就别說那麼大聲啊,你們是不會傳音嗎?”
“你——”
“好了。”烏九明道,“機緣這東西,本來就是看緣分,誰找到就歸誰。”
他看向遊溪,“小溪,你還好嗎?我問過那鸩妖,它說并未為難你。”
遊溪不吭聲,心說鸩妖果然被他收買了,幸虧她沒有跟對方說什麼不該說的話。
她不搭理自己,烏九明神色黯然,實在不明白哪裡得罪了她,為何她對自己的态度大不如前?
見他這樣,芳玲道,“遊師妹,九明為了救了你,選擇自己跟你交換,若不是他能言善辯,說服了鸩妖,好不容易才從妖口脫險……”
“他為你做了這麼多,你卻連句謝謝都不說。”她忍不住說了重話,“你怎能這麼不識好歹?”
遊溪心道,他哪有什麼危險,鸩妖見了他都得跪下來叫少主,危險的明明是自己和她才對,她卻什麼都不知道。
她不想跟芳玲說話,這一沉默,幾個天機院弟子更來勁了,“道藏院的人怎麼會道謝?成天隻想着怎麼占便宜,分明是一群小人。”
“這遊溪才加入沒多久,就這麼自私自利,分明跟他們是一路人。”
“依我看,他們剛剛故意在此偷聽,就是想搶奪機緣!”
“放屁!”雲蕪撸起袖子,這群人嘴可真賤啊,今天不打死他們,她就不姓雲!
“師妹,你冷靜一下。”花任酒拉住她。
“你叫我怎麼冷靜——”
說話間,地上冒出兩道靈光,衆人面前,驟然出現了兩道光柱。這分明是兩道傳送法陣,也像是無聲的邀請。
難道是洞府有靈,察覺到了他們存在,放出傳送陣請他們進去?
“正好。”雲蕪道,“兩個傳送陣,我們各進一個,誰能得到機緣,全憑本事!等我們拿到了機緣,到時你們可别狗叫!”
“呵。”天機院衆人火氣也上來了,“就憑你們?做夢!”
雙方賭着一口氣,紛紛踏入光柱之内。
芳玲看了一眼遊溪,咬了咬唇,“遊師妹,機緣我是不會讓給你的,你就别跟我争了。”拉着烏九明,也進了傳送陣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