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是外頭熱鬧的時間段,街道的喧鬧聲傳入伽索西的耳中,而他們卻與世隔絕,好像躲開了全世界,偷偷藏在這兒說悄悄話似的。
伽索西深刻意識到了這件事。
隻要對方不消失在他的世界之中,無論怎麼樣,他都沒有辦法徹底忽略對方的存在。
就像對方說的,隻要她想就可以毫無顧忌的做任何事,沒有什麼可以束縛她的行動。
面前的人,就像是她唇上的那抹鮮血一樣,存在感如此強烈,哪怕是丢在人群之中,也一樣會輕易使他看到,肆意侵占他所有的視線。
他卻毫無辦法。
伽索西輕輕道:“你……想試什麼?”
這是第一次,他沒有嘗試忽略對方,把她當成一個不需要交流的存在。
他想,如果這些事情隻找上他的話,或許是因為什麼特殊原因。
在古早的記錄中有一種記載,人的靈魂會在死後仍舊存活在這個世界上,如果完成對方的心願那麼對方便會消失。
如果說以前的幻覺是完全沒有辦法溝通的存在,那麼面前這位,則太過于不同,她像是一個真實存在的人。
許夢嶼也不太明白他态度為何突然轉變。
雖然他仍舊繃着一張俊臉,可他此時溫順的态度她很喜歡。
于是,她伸手摸了摸對方的脖頸。
這種掌握一個人命脈的感覺她也很喜歡,或者說她總是喜歡掌控一個人的全部,無論是情緒或者是别的。
對掌控他人的全部,她有着一種難以言喻的渴望。
但許夢嶼自認為自己也并非一個絕對強勢的存在,當對方服軟低下頭顱時,她又會給予公平的對待。
例如這個時候對方提一些小要求,她就會滿足。
這一切都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伽索西必須主動提出他的需求。
“你的反應跟我以為的有些不同。”她說道,“我來見你,你應該表現出高興或者欣喜,總之應該是一個開心的情緒,可你更像是驚吓,而且我沒有從你身上感覺到什麼正面的情緒。”
許夢嶼思考着從兩人到見面之後發生的事,她覺得跟她之前看到的那種不太一樣,可明明從人物到場景都十分相似了。
伽索西有些不太明白,可他努力順着對方的想法思考。
“為什麼會是……”他猜測,“所以你想說的是,你在給我驚喜?”
高興與欣喜之類的情緒,結合對方剛開始說的話,那麼她以為自己的出現是給他帶來驚喜,所以他應該感到高興。
可實際上他感受到的是苦惱。
不,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對方想要給他一個驚喜,而目的是想要看到他開心……似乎也并非如此,她在用他做什麼參照物,還是實驗品之類的。
“首先很感謝你的這個想法……”伽索西斟酌着用詞,他本就不擅長溝通,更何況對方還是這種類型的。
他說道:“但是我想,如果我們之間沒有什麼感情,我指的是我們其實并不熟悉,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實在很難因為你給的……驚喜,而感到高興。”
伽索西努力忽視對方無聊似的玩弄他衣服上的紐扣,他總算知道,自己早上那件衣服上的扣子為什麼會掉了。
“可是你昨天到最後就有高興。”她提出反對意見,以表明他們之間的關系沒有他說的那樣陌生。
哪怕他們也就認識一天,接觸的時間還不超過十二個小時。
昨天的時候,一開始對方确實很抗拒,可後來也沒有反抗了,而且也很乖,反應也很可愛,也是因為這個她今天才很高興想要來找他的。
結果今天他卻翻臉不認人。
伽索西無力閉了閉眼,冷靜了一下後,才睜開眼認真看着對方說道:“那個不一樣,不對,總之以後也不能那樣,你需要征求我的意見……”
許夢嶼沒有猶豫就打斷了對方的話:“你沒有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