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認知到這一點後,伽索西緊繃着的神經也放松了不少。至少是幻覺變得更加刁鑽奇怪,而不是他自己變得奇怪。
雖然也都不是什麼好事。
把注意力放到自己手中資料的伽索西,沒有繼續留意歐利米。
實際上歐利米并非沒有聽到動靜,隻是他早已有了準備,面上便看不出什麼。
畢竟剛一開門,他就察覺出了不對勁。
他偶爾找過幾次伽索西大神官,對方從來沒有親自來開過門,這種感覺就好像是……生怕他進了房間看到不該看的東西一樣。
大部分時候,伽索西大神官總是穿戴整齊,頭發也打理得很整齊,用一根綢帶束在身後,表情嚴肅氣質清冷,拒人于千裡之外。
可剛剛大神官開門時,他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對方那散亂的黑發。
歐利米幾乎下意識繃着一張臉,他懷疑自己是否破壞了大神官的什麼好事。
畢竟他幾乎,不,是根本沒有看過這樣失态的大神官,可對方都顧不上打理自己的儀容就前來開門,這……
幸好伽索西大神官注意力并不在他身上,也就沒有意識到他的奇怪。
後來房裡傳出的聲響,更加證實了他的猜想。
大神官的房間裡!有人!
因為已經有了心理預估,所以在聽到聲音的時候,他便表現自然,畢竟對方的行為動作,很明顯是不想讓外人知道,那他當然要裝作不知。
在注意到對方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後,歐利米偷偷打量了幾眼。
平時極為注意自身形象的伽索西大神官,此時的上衣竟然少扣了一個紐扣,而那個地方不像自己穿衣時遺漏,更像是誰幫他松開的。
大神官的頭發有些淩亂散在肩頭,他甚至沒有戴眼鏡,露出了那雙漂亮的金色瞳孔。
這……
别說是房裡傳出點動靜了,即便是伽索西大神官的‘秘密’此時就站在對方身後,他也會很盡職當做什麼也沒發現的。
比起其他一些人而言,這位大神官可以說是很克制了。可這些事也是人之常情,多數講究你情我願,他看伽索西也不像是那種會強迫别人的存在。
這種事并不少見,可伽索西外表看起來太過清高,也沒什麼人會湊到他跟前,與他讨論這種事。之前很多喜歡及時行樂的人看上伽索西的臉,想與他有一番什麼,他也都很嚴肅的拒絕,哪怕大庭廣衆之下。
所以大家都習慣伽索西這種冷淡的風格了。
卻沒有想到,這位看起來性冷淡的大神官,背地裡的小秘密卻被他給發現了。
歐利米假裝什麼也不知道,心裡不停嘀咕着。
八卦的事情,怎麼能忍住什麼也不說呢。
心裡裝着事,歐利米面上卻仍舊很正經。“朱利安王子的事情,主教說接下來讓您去進行勸說。”
多餘的話不必繼續往下說。
朱利安王子便是今日教皇口中,那位在七天後會為其單獨準備儀式的王室子嗣。
而這個王子與伽索西還有着點小小血緣,雖然親屬關系隔得很遠,但到底能說上一些話。
伽索西翻看對方交給他的報告,點了點頭,說道:“好的,我知道了。晚點我會親自去找朱利安王子。”
手中的報告便是王子今天的體質檢測基礎報告。
在演講進行的時候,朱利安王子幾乎同步被押去做了檢測,對他而言這是一種非常恥辱的事情。
可誰讓朱利安王子現在沒有任何權利呢。
朱利安王子是前任國王的獨子,自小被嬌寵長大,可當前任國王死後,因其負擔不起國家重任,最後由前任國王的弟弟繼承王位。
雖說這個國家并非是王權為獨權,可國王享有的好處還是非常多的。
朱利安王子顯然沒有競争力,因此到了今天,居然走到要被獻祭,有可能失去生命的地步。
比起一般的貴族子弟下場還要凄涼。
忽然,伽索西感覺到了異響,他是那麼敏銳,或者說是敏感,那個黑色的生物又爬了過來。
明明他都鎖了門。
他捏着紙的手略微一用力,最面上的那層紙便皺了。
歐利米視線有些飄忽。
他剛剛是不是聽錯了,好像聽到了面前的大神官小聲吸了一口氣。這聲音有些奇怪,他是不是又發現了什麼秘密。
伽索西瞥了他一眼:“還有什麼事嗎?”
歐利米連忙道:“沒有了,主教隻讓我交代了這件事,那我就先行告退了!”
他怕再待下去,要被伽索西給冷死。
伽索西關上了門,随手把報告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就聽到了聲音。
“這是什麼?”
那個幻覺手裡捧着一樣東西,好奇詢問他。
伽索西看到那樣東西,腦子空白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