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下楚玦這個名字,倒不是祁澤記仇,而是,他實在不知道班裡其他人的名字。
所以他毫不猶豫的寫下了這個他唯一知道的名字。
至于最後投出來的會不會是楚玦,那就不在他考慮範圍内了。
夜幕降臨,一張張試卷被收了上去。一個又一個的名字在黑闆上被寫了出來,祁澤瞄了一眼,發現雖然有自己的名字,但自己的票數遠遠低于别人時,詫異的挑了挑眉,之後沒再說話。
當老教師冰冷的說出那個名字時,角落裡的一個男生終于忍不住崩潰的大哭。
“為什麼!為什麼!我平時對大家那麼好,每天都給大家打飯帶飯抄作業,為什麼要投我……”
他忍不住的低聲嗚咽起來,他周圍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往旁邊倒退了一步,想要遠離這個必死的人。
那個男生看到現在這個樣子,忍不住更加絕望。
“考試結束。”
老教師殘忍的下達了最後的判決,他咧嘴一笑,嘴角間掉出了大量碎骨殘渣,讓人不寒而栗。
“請同學們離開教室,回到自己的寝室,不要外出。”
他頓了頓 ,露出來更加惡意的笑:“不然,晚上如果發生了什麼事,學校,概不負責。”
最後一聲落下,老教師憑空消失在了教室裡。
隻留下那個被選出來的學生,坐在角落裡抱着頭,無助的哭泣。
這個學校實行的是小班制,全班隻有二十多個學生,投這個學生的有十六票,已經占了半數以上。
然而讓祁澤有點意外的是,楚玦的票數同樣也不低,不知道這些npc是用的什麼标準投票。
然而他現在不該擔心這個了,現在規則要求他們回到寝室。但是,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寝室在哪。
思考了一下,他走到骨架版的學習委員面前 ,用食指敲了敲桌面,看到那雙恐怖的骷顱眼擡起來時,他面不改色的問道:“忘記寝室是哪間了,能不能幫我查一下。”
屋子裡的其他人:“……”
就連屋子裡角落裡的哭泣的同學也在一瞬間停了下來,直愣愣的看着他。
看到學習委員沒有回答他,隻是一直懵懂的看着他,祁澤頓了頓,然後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變得平緩:“姜澤的寝室是哪一間?”
這一問好像就戳到了蘇諾的某個精神神經一般,讓他立馬彈跳了起來。他的手骨撐着他的骷顱頭,做出思考的樣子,與此同時他頭上的血皮不停的往下掉,引得衆人紛紛後退,隻有祁澤面不改色。
“今天新分的宿舍,你不知道也正常!幸好我幫你看了,就知道你會忘!”
詭異的骷顱頭發出了咕噜咕噜的聲音,似乎是喉嚨裡卡着什麼,祁澤判斷應該是想笑。聽着他說了半天廢話,祁澤卻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耐,而是耐心的等待着他的下文。
“我想起來了,你現在改去221宿舍了,别忘了去舍管那領鑰匙。”
新分的宿舍……也就意味着原本的宿舍已經作廢了,他們回到原本的宿舍,又會發生什麼,誰也不清楚。
看到祁澤那麼輕易地就從學習委員那裡要來了答案,其他同學也動起了心思。再加上之前還是學習委員幫他們拿的中性筆,這讓他們放心不少,開始慢慢覺得蘇諾隻是換了個皮囊生活,實際上人還是那個人。
心裡那麼想,他們也就不怎麼怕了,也開始紛紛走上前,向學習委員打聽着自己的消息。
在蘇諾沒有被削成骨架前,他在班裡人緣是很好的,因為他熱情開朗,又樂于助人,所以和班裡大多數人的關系都還不錯。
他倒是耐心的回答了前面幾個人的問題然而當第五個人小心翼翼的問他的時候,他突然沉默了下來。
他這一沉默,就讓屋裡的氣氛瞬間緊張了起來,久久等不到他回話的那個人擡起頭,緊張的看着他,詢問道:“小諾……怎麼……”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脖子上出現了條條斑駁的血迹,其中有一條深可入骨。他瞪大眼睛,緩緩的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學習委員收回了自己薄如刀片的指甲 ,上面還紮染着鮮紅的血迹。
“好吵啊,還是這樣永遠的閉嘴比較好。”
人群中一時噤若寒蟬。
不知道他為何會突然的翻臉 ,不知道是規則要求的不能多問,還是遇到了自己不喜歡的人不樂意回答。
但不管是什麼原因,還是讓其他人都步步後退,不敢再詢問。
楚玦在旁邊冷眼看了半天,看他們半天沒有動靜,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從桌子上跳了下來,緩緩走到學習委員面前。
“學委,楚玦的寝室是哪間?”
學習委員又不動了,半響,他冷聲笑道:“你的寝室我怎麼知道,我又和你不熟,自己去教務處查。”
他這次倒是沒動手,但是聽他的語氣也很不善,這讓原本還有點蠢蠢欲動的其他同學全部洩了氣。
原來繞來繞去還是要去教務處啊……
楚玦微微歎了口氣,繞到祁澤身邊的時候,突然一把就要拉住他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