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下同班同學的眼睛,送給你最尊敬的班主任。
這是國王的命令,可不是他的主線任務。
他的主線任務是,找到那個該死的國王!
他被系統誤導,認為這就是他第一個呆的場景,但是誰又能說,場景不可以複制?
如果這真是他第一次待的場景,原來的楚玦又去了哪裡?
系統誤導他這是場景的重啟,隻要讓眼睛看不見東西,老教師就會再度出現,場景将會重啟,一切可以重新來過。
但事實上,如果他真的取下自己眼睛交給他的班主任,看到的不過是新一輪幻境!
他會在不知不覺中被國王的命令牽着鼻子走。這個任務完成,或許暫時安全了,但他會永遠的陷入這種幻境,繼續完成國王下達的命令。
國王的命令的盡頭是什麼呢,也許,是自我毀滅……
先前經曆的一幕幕在大腦裡飛速的過了一遍,最後定格的,是他魂靈狀态時,看到的老教師那空蕩蕩的眼眶。
他又是因為什麼原因失去了眼睛……
不,或許,不是失去了,而是,另作他用。
窗外的陽光反射在彎刀上,反射出幽冷的光。
楚玦還在提着彎刀向他靠近。
他已經感受到了彎刀上傳來的血腥煞氣,好像聽到了教室裡亡魂死前的悲鳴。
他們在為楚玦加油打氣,惡毒卻痛苦的質問他為什麼不救他們。
可笑,他是做了一個冷漠的旁觀者,所以現在落得一個孤立無援的環境,這就是他得到的報應。
但是他們又憑什麼指責他,不去報複傷害自己的那個人,反而将怨恨都發洩在了他身上。
隻因為此刻的他,軟弱可欺。
可祁澤從不是那種需要靠别人的人,哪怕現在四面楚歌,身體受控,他還是很快的冷靜下來,并且思考該局面的破界點。
一個遊戲的成功,從來不隻有一種登出辦法。
如果隻有一種辦法,或者是必死的局面,那就是一個失敗的遊戲。
祁澤微微喘了口氣,他腳步後撤,腦海中現出那個場景裡倒地的祁澤不甘的眼神,最後定格在老教師那個空蕩蕩的眼眶。
“嘭!嘩啦!”
玻璃的破碎聲響起,祁澤一個飛躍,左腿蹬在牆壁上,右腿狠狠地踹在了窗子玻璃的最脆弱的一角。
玻璃瞬間破碎,伴随而來的,還有一聲痛苦的哀嚎。
四周的環境開始扭曲,場景如潮水般褪去,那些人的身影就如同空靈的灰塵,随風而去。
他手上的彎刀也緩緩化作光點,消失在了一片虛無中。
等所有的光點散去,他又回到了熟悉的教室。
講台上的老教師捂着眼睛,發出不斷的哀嚎,他的兩隻眼角邊慢慢流出血淚,然而眼鏡框裡裡面卻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他賭對了。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他剛剛呆的并不是第一次就來的那個場景,而是老教師用自己雙眼為他創造的幻境。
他第一次來的那個場景,外面可是陰沉沉的,一點陽光也沒有。
他打碎了老教師的眼睛,幻境也就自然而然的破了。
他站在原本消失的地方,周圍的同學正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楚玦正坐在一個書桌上,抱着胸嘲諷的看着他,長腿跨在一邊,一上一下的晃悠。但是祁澤總覺得,在他出來的那一瞬間,好像看到那個人松了一口氣。
這是第一個場景時見到的那個楚玦。
隻不過現在看他,眼裡已經沒了殺意,不知道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裡,這個人又經曆了什麼。
與此同時,他的手機叮的一聲,傳來了新的消息。
原本的短信已經被删的幹幹淨淨,好像之前從來沒有存在過一般。
新的短信彈跳出來,上面隻有一句簡單的話:“請聽班主任的話。”
老教師已經停止了哀嚎,他緩緩的站起身,眼眶内還是空蕩蕩的,黑紅的血緩緩順着他的臉頰滑落,身體一搖一晃,讓人感覺他下一秒就要散架。
祁澤警惕的看着他。
隻聽到一個破鑼般的沙啞聲緩緩響起:“在今天晚上黑夜降臨前,請每個同學交上來我們随堂考試的答卷。”
被削成一個骨架的學習委員邁着僵硬的步伐走上前,用一根手骨接過老教師手裡的厚厚的試卷。
然後擡起他那兩條腿骨,然後依次遞到每個同學手中。
他在遞試卷的時候,每個同學都咬緊了牙,大氣也不敢出。有個女生被吓得眼淚嘩嘩的流了出來,卻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唇,一聲也不敢發出來。
他把試卷遞到楚玦面前時,剛想抽身而走,卻被楚玦一把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