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瑪修，前輩，我有點事想問問你——哥譚這邊能辦理同性婚姻登記嗎？”

“怎麼？你倆确定要在一起一輩子了？”

“嗯，因為我也想象不出來瑪修不在我身邊的生活，雖然現在這樣繼續也不錯，但是可以的話，果然還是想有個正式點的東西。”

橘發金眸的年輕女性眨了眨眼，人緣很好的實習警員的臉上，在這一刻露出了極為幸福的表情。

“誰讓瑪修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珍視的人呢～”

然而就在她剛說完這句話，哥譚警局的門口卻走進來了兩個人。

左邊的男人有着一口長期抽煙而泛黃的牙齒，瘦高的身軀上挂着一張巨大的紙闆。他顫顫巍巍得将自己雙手舉過頭頂，像是蜷縮在橋洞下或是鐵皮屋集裝箱裡的那種随處可見的流浪漢。

而在右邊的，則是一位穿着打扮都相當時髦的年輕女性。燙了大丨波丨浪卷發的20歲左右的女性啜泣着，臉上還留着兩道因淚水打濕而留下的廉價睫毛膏黑色痕迹。

“這是謎語。”

流浪漢說完這句話後就再也不敢說更多。他瑟縮着肩膀，在哥譚警局大廳裡将自己身前的紙闆舉起。

隻是比起紙闆上記錄的謎語，更讓人感到驚恐的則是纏繞在流浪漢腰部、胸口還有雙腿上的一圈圈炸丨彈。

這下子，所有人都理解為什麼那個年輕女性會如此驚恐地落淚了。

但這還不是結束。

盡管害怕，但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流浪漢身邊的那位年輕女性，此時則顫抖着身體，将她一直緊緊抱在懷裡的某樣東西拿了出來。

“那個人說，恐懼是最佳的催化劑。為了讓各位能、能盡快猜出謎語，他托我給你們帶了些——恐懼。”

就在女性将手中的瓶子摔在地上的時候，大廳裡經驗豐富的老警員已經紛紛伸手将周圍的人拉走，同時大聲對警局内的其他同事發出警告。

“不好了！謎語人和稻草人聯手了！大家快撤！”

哥譚警局也不是第一次遭遇襲擊，而經驗豐富的老警員更是已經培養出了默契。

有人大喊着對其他同事發出警告，有人将經驗不足的年輕警員迅速拉走，有人去通知戈登局長現場情況，有人迅速掏出手機拍下被流浪漢舉在手裡的紙闆内容，還有人已經熟練從工位桌子抽屜裡拿出防毒面具戴在頭上，對着工作群内分享的謎語開始研究謎底。

總的來說，大家看起來都是一副經驗豐富的狀态，完全沒有因為突發襲擊就緊張到手忙腳亂不知如何是好的程度。

熟練到讓人心疼。

和有條不紊建立起處理系統的哥譚警局相似，利用蝙蝠洞裡的超級電腦時刻監控着哥譚警局工作群的那一家蝙蝠們，也看見了謎語人送去的謎語，還有前線（？）警員錄制下的視頻。

不得不說，哥譚警員們高超的素質實在是很讓人有安全感。

點開了視頻的提姆·德雷克，親眼看着拍攝視頻的那位負責前台接待的警員小姐，是如何一邊絮絮叨叨說自己“好害怕”“好恐懼”，卻又勇猛的高舉手機拍攝的。

“我打賭，她一定是位害怕恐怖電影卻又會從指縫裡看完全部内容的人。”

“你是對的，因為那位艾麗莎小姐确實租了恐怖電影的碟片，準備晚上值班的時候和同事一起分享。”

就在提姆露出“為什麼你連這個都知道”的表情時，雙手交叉抱在胸前的達米安，則對提姆露出一個輕蔑的表情。

“蠢貨，那當然是因為父親無所不能。”

刺客聯盟的年幼繼承人，尚未學會如何收斂自己的刺客手段。故而在面對目前輔助父親工作的現任羅賓——提姆·德雷克的時候，達米安總會顯得不服輸且刻薄。

在他看來，父親身邊最優秀的助手兼繼承人應當也隻會是自己。相較于優秀的自己，德雷克除了在情報搜集方面還有些用，在打鬥上的話就算是六歲的自己都能徒手殺了他。

可父親依然不認同自己，隻讓無用的德雷克當他的羅賓。

“不要對你的義兄無禮，達米安。另外在你明白什麼是‘義警’之前，不準私下跑去夜巡。”

達米安啧了下舌，但礙于骨子裡的服從強者的本能外加對父親的敬仰，這個足以讓所有人頭疼的小男孩，最後還是答應了父親的要求。

“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你認同我的，父親。”

而一如既往的，對自家親生兒子異常扭曲的“直球”感到頭疼的布魯斯·韋恩，則收到了同樣在蝙蝠洞裡的老管家的不贊同的目光。

“與其希望達米安少爺自己領悟，不如請老爺您這個父親以身作則，拿出一點親子時間對您的孩子進行一場輕松愉快的教育，這樣也能讓達米安少爺盡快理解‘義警’的含義。”

“我會考慮的……在解決問題回來之後。”

望着匆匆離去的蝙蝠俠，以及緊随其後的第三代羅賓。老管家阿爾弗雷德歎了口氣，目光不由自主停在了蝙蝠洞内那件宛如自虐患者般矗立的染血的羅賓制服。

布魯斯也曾是個可以與迪克說俏皮話，與傑森深夜談心的父親。

直到他徹底失去傑森的那一天之後，本就拒絕交流的蝙蝠俠，便徹底封死了心扉，再不會與任何人進行長談。

除了在少有的安甯夜晚裡，獨自一人靜靜凝視着那件染血的羅賓制服，外加布魯斯越發嚴重的控制丨欲——名為布魯斯·韋恩的男人，就隻有偶爾與阿爾弗雷德聊起過去事情的時候，才能顯露出幾分屬于普通人人類的軟弱情緒。

而阿爾弗雷德也是一樣。

在收養傑森的時候，為了區分迪克和傑森的稱謂，同時也為家裡難得迎來一個願意陪他這個老頭子下廚房的乖孩子，阿爾弗雷德曾在深夜為容易饑餓的青少年制作食物時，無數次親切地稱呼那個孩子“小少爺”。

那個帶了幾分寵溺的稱呼，随着那件染血的制服一起被老管家封存。

縱然家裡現在迎來了布魯斯韋恩的血緣關系的年幼親生兒子，阿爾弗雷德也不願稱呼對方為小少爺，而是加上名字“達米安少爺”以便與“提姆少爺”進行區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緬懷方式。

但相同的是，他們都一樣深愛着那個已經離開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