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家裡多了個正在接受治療的病患後,目前暫時負責這個家裡日常三餐的傑,頓時感覺自己肩上的壓力都變大了。
具體表現在,他現在出門買的菜的份量,比平時要重1.5倍。
“沒辦法啊,我花費的魔力比較多,雖然從者的大家在解除召喚前都有把相關藥品的制作流程教給我,但制作中途還是要配合不同的魔術技術,所以我的耗魔量可是很大的。”
一個人幹掉了三碗米飯的藤丸立夏,在咽完一口糖醋裡脊後,将手裡空空如也的碗遞到了傑的面前。
“再來一份炸豬排,謝謝。”
“……你現在不該在家,你該去參加電視台的大胃王比賽。起碼在吃飽的時候,你還能拿點獎金回來。”
“那可不行,我們魔術師内部有隐匿原則,不能随便暴露自己。”
“聽你鬼扯。”
傑沖他翻了個白眼,但還是接過了立夏的碗,往裡面盛了外表酥脆的炸豬排,還多塞了兩顆花椰菜。
“被你發現啦。”
藤丸立夏笑着接過碗,叉子戳起一塊切好後還熱氣騰騰的炸豬排就塞進嘴裡。金黃的外皮相當酥脆,在立夏嘴裡發出咔嚓咔嚓的微小聲音,而味道更是讓他滿足得眯起眼睛,令年輕的魔術師露出極為幸福的表情。
“真好吃……傑你要不要考慮開家餐廳?如果你開的話,我一定要入股,到時候絕對會賺翻,每天躺在床上數錢。”
“得了吧,如果我真開餐廳,回頭你們去哪兒吃飯?”
“當然是去你的餐廳。”藤丸立夏嘴裡鼓鼓囊囊咀嚼着食物,宛如塞滿花生的倉鼠般鼓起臉頰。“到時候還能給你貢獻業績,多好。”
正在刷鍋的傑想了想那副光景,随後果斷搖頭。
“如果到餐廳吃飯的話,你們就是點菜的顧客。那樣一來,你絕對會避開自己不愛吃的食物,還不如我就在家裡給你們做好,起碼有我看着,你們多少能保證正常的飲食。”
“……傑你到底跟紅A學了什麼?老媽子麼?!”
被“老媽子”這個詞刺激到,額前兩縷白發跳了一下的傑,用相當危險的眼神看着藤丸立夏。
“老媽不止能做飯喂養家裡不懂事的小崽子,還能用正義的鐵拳教訓熊孩子。”
傑的話語中透露出的危險含義實在是過于明顯,連羅曼都低着頭,悶聲不吭吃光了碗裡剩下的那幾顆花椰菜。
“我去看看韋倫的情況,先走了。”
望着迅速逃跑的羅曼,藤丸立夏不高興的視線迅速丢了過去。
于是五秒鐘後,背部莫名發寒的羅曼就哈哈苦笑着走了過來,以“需要調配藥物”為理由,将還坐在原地的小男友拉走,還趁着傑轉身的那點空隙,迅速接過立夏用叉子叉起來的那顆花椰菜,然後塞進了自己的嘴裡。
雖然面對着洗水池,但已經透過冰箱外殼的反光看見了這倆全動作的傑:“……”
算了,偶爾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不錯。
隻是就在他繼續與水池裡的鍋碗瓢盆奮鬥的時候,腦中卻因為這帶着大家長般寬容的行為,而令大腦中儲存着記憶的那塊區域有了反應。
……偶爾的……小少爺……
……熱狗……适當的……
頭發灰白的年邁老人家像是英倫電視劇裡最标準不過的管家,那張一絲不苟的臉卻在面對着他的時候放軟了面部線條。
與其說是管家,倒不如說是位慈愛的爺爺?祖父?
隐隐約約的,對方伸手擦幹淨在自己嘴角殘留的紅色辣味醬汁。從伸手的幅度來看,似乎是在自己更為年幼時……大約是9歲?10歲?還是11歲?
但很快的,那點記憶就被更多的迷霧遮蓋。甚至在傑試圖回憶更多的時候,大腦深處傳來的鈍痛就會阻止他意識的繼續探索。
屬于傑的過去,依然被迷霧籠罩。
但那層迷霧,正随着時間的流逝不斷變薄。
将來的某一日,他一定會回憶起自己的過去。
***
回警局辦理了回歸手續,結束了外出任務的藤丸立香在警局内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拜恩,外勤怎麼樣?累嗎?”
藤丸立香想了想,說:“還行。但對我來說,比起尋找線索和抓人,好像還是來回坐飛機更折騰人——我感覺我的腰都在發出嘎吱嘎吱的抗議。”
“喔,那确實是很遭罪。”搭話的警員露出一臉“我懂那種感覺”的表情,同情地拍了拍立香的肩膀。“尤其是在飛機升起和降落的時候,耳朵裡不舒服的感覺特别要命。”
“對對,不過飛起來之後就好多了。”
“但飛機也不夠安全,畢竟電影裡經常演飛機失事的橋段。對了,晚上值班的艾麗莎租了電影碟片,說的就是關于飛機失事的故事,好像是叫什麼……對!《死神來了》!拜恩你晚上要留下來一起看嗎?”
“啊,我就不了。我還有約會。”
“拜托,偶爾少陪你女朋友一、兩次吧。每次局裡有點小熱鬧你都不來,大家都在打賭是你女朋友占有欲過強。”
“瑪修才不是那樣的人,倒不如說,我才挺希望她露出點吃醋的表現。”
“……那聽起來有點難度。畢竟你女朋友看起來就特别溫柔。”
雖然是局裡少有的女女情侶,但大家多少都有在警局門口見到過那個溫溫柔柔總是很安靜等待着芙瑞格冉絲·拜恩下班的那位年輕女性。
那是個連氣質都溫柔甯和的女孩,說是哪裡的大家閨秀都會有人信。所以警局同事說占有欲什麼的,其實也隻是在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