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雜草叢生,幹枯的雜草半米高,衣袖隻露出了一點,其餘的被雜草徹底遮住,要不是風吹過,将這屍體的衣袖吹起挂在枯枝上,林映陽也沒法注意到。
山風掠過,周邊的雜草搖搖晃晃,一具屍體若隐若現,反反複複出現在林映陽視野裡。
像是一具男屍,身穿深藍色衣袍,衣裳此時破爛的不成樣子,幾乎沒一塊好的,許多地方還夾雜着暗色泥土,由于屍體是背對着林映陽的,他沒法看清臉,但這荒山野嶺讓他很快就聯想到了抛屍案。
就在林映陽糾結着要不要報官啥的,畢竟這事他已經看到了沒法當做不知道,結果下一秒小腿處一陣拉拽感,愣是把他吓了一跳,心髒在那瞬間高高懸起。
隻見一隻傷痕交錯的手扯着他的褲腿。
居然是個活人!
但很快抓着他褲腿的那隻手就滑落在地,沒了反應。
此時的林映陽顧不上什麼,趕緊蹲下身檢查地上這人的情況,有呼吸,但很虛弱。
作為一個新時代青年,他沒有猶豫,救人要緊。
“兄弟,你先挺住!”
他立馬放下籮筐,将人扶起,背着往山下走。
林映陽沒想到,自己這才穿越過來幾天,就接連着救人,照顧病人。
不過這回這個陌生人的到來卻幫了他一個大忙。
那盆紫焚砸碎了!
說來也真的是巧合,林映陽将人背進自己屋子的時候,由于門太狹小,兩人又是成年男性的身材,過路的時候就不知怎麼的把那盆花給碰倒了,“嘭——”地一聲,花盆掉落碎在地上的聲音格外響亮,而他也不小心地來回踩了幾腳。
這一切都落入了一旁的沈吟知眼裡。
林映陽不知道沈吟知什麼時候回來的,他到家的時候,沈吟知正在院裡擇菜,精神似乎比昨天好了不少,見他背了個陌生人回來還是跟了上來幫忙。
林映陽餘光瞥過地上的殘渣。
果然老天都在幫他,這個麻煩就這麼輕松解決了。
林映陽小心地将身上的男人放在床上,在心裡默默感謝了這個人。
因為傷者是男性,不方便讓沈吟知有過多的接觸,所以今晚的晚飯就由沈吟知來解決,林映陽先照顧傷者。
床上的人臉被擦幹淨後,林映陽才發現這人的歲數估摸着和他差不多大,臉上雖有不少傷口,但不難看出五官俊朗,完好的皮膚也很細膩,而且對方十指手修長且沒什麼繭子,一看就是沒怎麼幹過活的手,定是生活在富裕家庭的人。
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荒山野嶺。
林映陽沒再多想,簡單地替那人擦拭了一下,好在這人并沒有發燒的症狀,所以林映陽給他塗了點傷藥,就出了屋子,簡單地和沈吟知打了聲招呼後,又回去撿那一背籮的木頭。
直到夕陽漸漸褪去顔色,林映陽才徹底閑下來。
今晚的飯菜都是沈吟知做的,三菜一湯,基本都是素菜,但比起剛穿過來的時候簡直好太多。
飯菜看起來色澤不錯,隻是不知道味道怎麼樣。
不過對于是沈吟知做的晚飯,林映陽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擔心,畢竟對方可是想下毒害他的,所以見沈吟知吃什麼他就吃什麼,有時候遇到沈吟知不動的菜,他想吃就隻好推到沈吟知面前,言語難聽的變相讓她試菜,還别說對方一雙漆黑的眸子回望着他的時候,他不禁有些心虛,但沒辦法,隻能繼續硬着頭皮當惡霸。
就這樣,一頓飯在一種詭異的氣氛中結束了。
林映陽主動去刷了碗,等他打掃完竈台後才發現放在一旁的冰糖葫蘆,依舊包裹的很好,顯然沒有打開過,還好現在天氣不熱,也沒有徹底化了。
于是他一手拿着包好的糖葫蘆,另一隻手端着藥去了沈吟知的屋子。
對于林映陽到來,沈吟知沒什麼反應,她讓開了位置。
林映陽将碗和糖葫蘆放在沈吟知身側的櫃子上,開口說出了準備好的說辭:“糖葫蘆買多了,太酸了,這串就給你吃了吧。藥也記得喝了。”
說完他看着沈吟知,而沈吟知卻一直站着不動,他就尋思着是不是自己在的緣故,正準備提腳撤了,很快他就想到了一個問題,這藥沈吟知到底有沒有好好喝完?
怎麼說也不能浪費了,于是他又把腳收了回來,這次他非得看着沈吟知把這藥喝完,便朝沈吟知繼續道:“你快點喝吧,等身體好了還能幫我做點事,就現在什麼也幹不了。”
林映陽嘴上不饒人的說着,心裡卻默默給自己點了根蠟,這話也敢說得出口,隻希望沈吟知以後别太計較,畢竟他是真為了沈吟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