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整個上午,段灼寒都沒出現在教室裡,其他任課老師也沒多問,像是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一般,絲毫不影響他們上課。
齊維傑實在好奇,到處找人去打聽,終于被他打聽到段灼寒一大清早就被叫去了校長辦公室,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過。
齊維傑:“你說校長大早上的找他幹嘛?有什麼事是能說一上午的?”
程昊:“我哪知道?你問我我問誰?”
學委周鳴從門口沖進來,直接竄到齊維傑他們面前。“你們聽說了沒有?段灼寒去參加比賽了!”
“啊?”齊維傑一愣。
這他媽怎麼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樣!
“什麼比賽?”阮時聲音沙啞的問道。
他人睡了一個上午,腦袋暈乎乎的,胃疼是一點都沒緩解。
他強撐着身體,擡起上半身看向周鳴。
“我不清楚。”周鳴回答:“我也是聽他們一班的人說的,說早上段灼寒和一班的幾個學生一起,被校長帶去了隔壁市參加書法比賽。”
“???”齊維傑驚訝的問道:“他還會書法?”
阮時:“……”
作為段灼寒的同桌,阮時并不知道他會寫書法,隻知道他有一手漂亮的瘦金體。
因此,早上那張卡片一看,阮時就知道是段灼寒的字迹。
忍了一個上午,終于在放學鈴聲響起的時候,阮時經受不住,去醫務室買了盒胃藥。
人實在不舒服的緊,他就在微信上跟杜方海請了半天假,回宿舍去休息。
杜方海囑咐了他幾句,要他人不舒服不要硬撐,如果特别難受就去醫院挂吊水。
阮時敷衍了幾句,就把手機扔在了一邊。
趁着午休時間,齊維傑去學校外面買了點吃的給阮時送過來,他怕阮時餓到一會胃更疼。
但阮時吃不下,讓他放在桌子上就催促着他離開。
等齊維傑一走,阮時又睡了三個小時。
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的三點。
他發現桌子上放着的飯菜都已經涼了,中午齊維傑過來的時候,順便将放在阮時桌子上的蛋糕盒也一并拿了過來。
看着那個漂亮的蛋糕盒,阮時伸手解開外面的帶子,想看看裡面的蛋糕是什麼樣的,卻沒想到盒子一打開,裡面裝了一隻死相慘狀的老鼠。
阮時抿着發白的嘴唇,面無表情的看着那隻死老鼠,又用力重重地将盒子給重新蓋上。
終于忍受不住松開手,跑到廁所裡面吐的昏天暗地。
他吐到胃一陣抽搐,原本胃裡面就空空如也,隻來得及喝了點胃藥,此時一吐,全吐的肚子裡面的酸水。
才剛緩解一點的胃,又開始一陣一陣的止不住的疼。
段灼寒是下午六點回的宿舍,他回來的時候阮時已經睡着了。
桌面上被收拾的幹幹淨淨,連帶着那隻死老鼠也被阮時一并扔在了外面的垃圾桶裡。
段灼寒毫不知情,放下肩膀上背着的書包,捏了捏有些發酸的胳膊,緩步走到了阮時的床邊。
“阮時?”他朝床上叫了一聲。
少年單薄的身體蜷縮在床上,兩條手臂緊緊地抱着,眉頭緊鎖,像是在睡夢中都睡得極不安穩。
段灼寒拿出手機向齊維傑詢問了一下阮時的情況,這才知道阮時是胃不舒服,才回的宿舍。
他回來的時候還沒吃晚飯,去學校食堂買了點飯菜吃,順便打包了一份粥回來。
阮時是七點鐘醒的,段灼寒剛好拎着粥從門外進來。
見阮時已經醒了,他便舉了舉手中的粥說道:“胃有沒有好點?餓了嗎?我給你打包了一份粥回來,剛好趁熱吃了。”
阮時神情有些恍惚,迷迷糊糊地從床上下來,他腳步虛浮,身體站立不穩,差點朝旁邊摔倒。
段灼寒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你沒事吧?”他關切的問道。
阮時臉頰有些發紅,扭頭看着段灼寒,眸子裡的神色極其的冰冷。
他說:“我沒事。”
說完伸手用力地推開段灼寒,一臉冷漠地偏開頭。
阮時強忍着身體上的難受,走進了洗手間。
直到從洗手間裡面傳出來水龍頭沖水的聲音,段灼寒這才反應過來。
阮時這是,生氣了?
為什麼?
段灼寒不明所以。
洗手間的水龍頭一直在沖水,直到裡面的水流了差不多快半個小時,段灼寒才察覺到不對勁。
他走到洗手間門口,伸手敲了敲門。“阮時?”
裡面沒有人回應他。
段灼寒:“我進來了?”
他們這間洗手間的門是壞的,從裡面根本就鎖不了,随便伸手一扭就能将門給打開。
阮時趴在洗手池邊上,人已經暈了過去。
段灼寒三兩步走到他面前,擡手搖了一下他的身體。“阮時,醒醒。”
阮時迷迷糊糊的半睜開眼睛,又不受控制地合上。
他臉頰微微有些發燙,身體也跟着熱了起來。
段灼寒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阮時你在發燒,我送你去醫務室。”
說完他一把抱起阮時就往宿舍外面走。
段灼寒力氣大,抱着阮時絲毫不費力。
隻是他沒有想到,阮時看起來個子高高的,抱在懷裡卻沒什麼重量,像是沒長多少肉一般,太瘦了。
醫務室的值班醫生在打瞌睡,被段灼寒沖進來的聲音叫醒。
醫生趕緊戴上眼鏡,招呼着段灼寒将阮時放在了病床上。
聽段灼寒的描述,醫生就知道阮時是急性腸胃炎引起的發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