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早上,阮時早早的起床,嘴裡叼着一片吐司,将書包甩在背後下樓。
他拿着手機給齊維傑發消息,人才剛經過白大爺家門前,就聽他們家的鐵門被人給推開。
阮時沒有回頭,徑直下了樓。
他和段灼寒已經一天多都沒說過話了,兩人自從從歡樂谷回來,就十分默契的誰也沒聯系誰。
阮時性格别扭,對待不熟悉的人他就這樣,凡是觸碰到他的逆鱗,他便可以要多冷漠就有多冷漠。
段灼寒推開鐵門,正好看見阮時下樓的背影,少年脊背單薄,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衫,背後的書包被随意地挂在了肩頭。
他頭也沒回,快速地消失在了樓梯的拐角處。
身後傳來老人家的聲音,段灼寒聽他外公問:“小時下來了嗎?你問下他要不要和你一起去學校?”
“不用了。”段灼寒垂下眼眸,掩蓋住眼裡晦暗的神色,表情淡淡的抿着嘴唇。“他已經走了。”
一連兩天,阮時都把段灼寒當空氣,不管是在教室也好,還是在宿舍,阮時都自顧自的幹自己的事,好像身邊沒段灼寒這個人一般,就連一向神經大條的齊維傑,也察覺到了兩人之間的不對勁。
但他不敢多嘴,隻是對段灼寒的熱情也減少了幾分。
打破這種尴尬氛圍的人,還是周蕊。
這天剛好是大課間,周蕊挽着譚淼淼的胳膊一起經過阮時他們教室門前,在教室後面的窗口處停了下來。
周蕊擡手敲了敲窗戶的玻璃。
阮時正在睡覺,段灼寒也安靜地坐在座位上刷着卷子。
周蕊一看見段灼寒就一臉的興奮,眼裡是止不住對他産生的興趣。
段灼寒正在思考着問題,思緒突然被敲玻璃的聲音給打斷,擡頭正好對上了周蕊的目光。
周蕊笑的連眼睛都彎了,連忙用手示意他打開下窗戶。
段灼寒看了眼熟睡的阮時,放下手中的筆,起身傾着上半身去開玻璃窗。
阮時的臉頰被他襯衫的面料不小心掃了一下,他在睡夢中微蹙了下眉頭,突然聞見一股熟悉的青檸香味,瞬間從夢中醒來。
阮時擡了擡疲倦的眼眸。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睜眼,他剛睜開眼睛,就看見眼前白白的一片,上眼皮粘着下眼睑微眨了兩下,再次睜開,白色的襯衫面料帶着衣襟的一角飄了起來,露出裡面富有肌理感的紋理。
阮時微怔,立刻就清醒了過來。
周蕊的聲音在頭頂的上方響起。“段哥,這是我給你買的一盒巧克力,進口的,味道超級棒,你一定要嘗嘗!”
段灼寒:“不用了,我不喜歡吃甜食。”
阮時:“……”
“這樣啊。”被拒絕的周蕊一臉失落的表情。
剛好齊維傑和程昊上完廁所,一起路過窗前,看見周蕊手裡拿着盒巧克力,齊維傑對号入座,直接沖上來就把巧克力從周蕊手中拿走。
“這是給我買的嗎?”齊維傑問。“哎,來都來了,别這麼客氣嘛,一盒巧克力而已,放學了再給我也行啊!”
他說完就拆開巧克力的盒子,從裡面拿了塊巧克力出來。“卧槽,居然還是愛心形狀的……”
齊維傑說着說着,聲音就低了下去。
他突然意識到,周蕊這是……
“你不會是在暗戀我吧?”齊維傑一臉驚恐的表情。
周蕊被他一打岔,連被拒絕的傷心情緒都來不及湧上來,腦子一懵,接着火爆的脾氣就沖了上來。
“齊維傑,你他媽怎麼這麼自戀啊?就算全天下的男人全都死光了,我也不會饑不擇食的暗戀你!”
說完她氣呼呼地搶過巧克力的盒子,拉着譚淼淼就要回去。
譚淼淼人還處于懵逼狀态,被周蕊扯的“哎”了一聲。
“阮時。”譚淼淼叫道。
阮時動了動耳朵,沒起身。
周蕊罵罵咧咧的聲音越來越遠。
耳邊傳來齊維傑的賊笑。“哈哈,我賺了!還好我聰明,提前拿了顆出來,不過說真的,這巧克力還真好吃。”
程昊:“媽的,也不知道分我一半!”
兩人打打鬧鬧的從窗邊離開。
段灼寒伸手又關上了窗戶,坐回到椅子上,繼續拿着筆刷卷子。
阮時睜着眼睛看了他一瞬,忽然開口說道:“你不是喜歡吃甜食嗎?”
段灼寒握着筆的手微微一頓,輕擡了下眼眸,又很快把睫毛垂下去。
“這樣可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很奇怪,有時候男生之間的感情就是這樣,有可能會因為一句話,而化解兩人之間的矛盾。
自那天以後,阮時的态度就逐漸軟化了下來。
有時段灼寒會和他打招呼,阮時也會回應他,雖說不至于太過熱情,但也比之前冷漠的态度要好上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