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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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時回到秦朝陽所住的居民樓下,天已經完全黑了,擡頭往樓上張望了兩眼,發現客廳裡面沒亮燈。
按理來說,現在才晚上八點,還不到九點半,秦朝陽不可能睡這麼早。
他又不敢貿然回去,隻能拿手機給秦朝陽打電話。
秦朝陽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伴随着麻将的聲音打的噼裡啪啦的響。
秦朝陽問道:“啊?我在你白爺爺家打牌呢,回來了嗎?”
阮時:“……回來了。”
“哎,六筒碰!”秦朝陽接着說:“家裡沒吃的,你來白爺爺家,我讓他看看這有沒有什麼吃的給你弄點。”
阮時:“……這不太好吧?”
秦朝陽:“不麻煩不麻煩,就這樣啊,先上來,等我先摸個子。”
阮時:“……”
挂斷電話,阮時在樓下站了幾分鐘,邁步朝着樓上走去。
走到白大爺家門口,阮時擡手敲了敲大門。
很快從裡面傳出來拖鞋趿拉的聲音,緊接着大門被打開,段灼寒穿了一身寬松的睡衣出現在他的眼前。
阮時:“……我來找我外公。”
“知道。”許是剛洗完澡,段灼寒連頭發都沒吹幹,上面還零零散散的往下滴着水漬。
他嗓音清潤,眼神輕掃過阮時的臉龐。“先進來再說。”
段灼寒側了側身,讓阮時先進去。
于是阮時走了進去,路過段灼寒身旁的時候,很明顯的聞到了對方身上的青檸香,那是一股很清爽的味道,沁人心脾。
阮時刻意和他保持了一點距離,但還是避免不了感受到段灼寒身上的熱氣,有點潮濕,像是水蒸氣的感覺。
他進門,發現外面客廳裡面沒有人,秦朝陽他們應該是在麻将房裡面打牌。
段灼寒将大門關上,一邊往裡走,一邊問他:“想吃點什麼?”
阮時:“……”
有點尴尬。
兩人雖說已經在學校裡面相處了整整五天,每天擡頭不見低頭見,但實際上說過的話屈指可數,這五天加起來都不超過十句。
阮時不是個話多的人,而段灼寒看起來話更少。
于是兩人成為了沉默的室友。
“餃子行嗎?我外婆今天剛包的。”段灼寒已經伸手拉開冰箱,去冷凍層裡尋找餃子。
阮時伸手勾了勾書包的肩帶,蹙着眉頭說道:“不用,我還不餓。”
“你沒吃晚飯吧?”段灼寒從冰箱面前擡起頭來看他。“秦爺爺今天下午在我們家吃的飯,但沒剩菜了,你如果不想吃餃子,那我給你煮碗面條?”
“不用麻煩。”阮時一臉煩躁。
本想離開,但走了兩步,又走回來,伸手将肩上的書包取下來,扔旁邊的凳子上。
阮時低頭彎腰,在段灼寒打開的冷凍層裡拿了點餃子出來。
段灼寒蹲在他身邊,擡眸看着他。
“我就煮點餃子吃,這些夠了。”阮時拿着餃子走進廚房。
段灼寒也沒攔他,關上冰箱,雙手環臂,靠在門邊上望着他。
阮時打開燃氣竈,打了兩下,沒打燃。
他回頭看着段灼寒,面無表情的問:“這燃氣竈怎麼打不開?”
“你得按下去。”段灼寒回答。
“哦。”阮時又試了兩次,這下打燃了。
他往鍋裡接了點水,放燃氣竈上燒。
段灼寒挑了挑眉頭。“不下餃子?”
“要現在下嗎?”阮時有些茫然。
其實他沒怎麼煮過餃子,好像唯一一次煮餃子,是有次過年的時候,他幫他爸爸打下手。
段灼寒放下手臂,朝着他的方向走過去。
段灼寒一來,燃氣竈這邊的空間明顯就變小了,空氣中到處飄散着一股青檸香,就連阮時的鼻尖上也是這股味道。
他有些不舒服,僵着身子往後退了退。
段灼寒拿着盤子,用鍋鏟接着餃子慢慢往水裡面下。“冰凍的餃子要冷水下鍋煮。”
說完他又接了點涼水放在一旁。“一會水開之後,放點涼水進去,分三次放。”
“哦。”阮時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
眼神不經意間掃過男生的後脖頸,白皙的肌膚接近透明,上面還粘着些水漬,是從頭發絲上滑落下來的。
阮時微斂着眼皮,移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