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雅治安詳地躺倒在地,怎麼看都已經失去了意識,隻有嘴角輕微地勾起好像是夢到了什麼有趣的東西。
對他下手的人或者說東西很自信,沒有多确定一下就拖着他往一個方向走。但凡牧之藤網球部有任何一個人在這裡,腦海裡都一定會拉響百分之二百的警報。
雅治肯定又想到什麼壞主意了。
小雨坊在察覺到不對的時候躲在了一邊,仁王看到他撿起了扔出去的網球才放心的閉上眼。
如果沒記錯,這個球是從平等院前輩的櫃子裡拿出來的,練習過控球之後忘記還回去了。當時手比腦子快,等意識到的時候已經扔了出去,如果真的把别人的東西丢在這種地方,仁王覺得他做不出來這種事。
他暈的很自然,既然幕後的人甯願僞裝也不願意露出什麼馬腳,他倒要看看對方到底有什麼目的。況且,仁王感受着自己的身體正漂浮在空中,上上下下往前移動,這種不需要自己走路的感覺還不錯。
當閉上眼睛時,其他感官就會提升一定的靈敏度,他憑着這些辨認出自己現在的處境。
看起來這個不知道身份的家夥隻是想找個地方把他關起來,是妖怪手底下的偵察兵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下才有了實實在在碰觸到地面的感覺。他睜開隻看到了黑乎乎的一片。一個四四方方的結界把他關在裡面,上方貼心地留出了用來呼吸的小孔,帶他來的妖怪則是不見了蹤影。
……所以他現在被當成什麼了?
儲備糧?
事情愈發有意思了。
關西的特産是結界嗎?怎麼所有的妖怪都喜歡用這個。如果沒記錯,單他轉學過來這不到一年的時間已經見過好幾次了,還都是一戳就破的,紙糊一般的東西。
他一早就發現了不對勁,但是對方既然能用平等院父親的臉,說明他們至少見過面。作為托付過日和坊的人,他怎麼也要來一趟的。
仁王調動精神力,輕輕地覆蓋在原本的結界表面,他不動聲色的舒展着四肢,實際上在用靈力在内部尋找着最薄弱的地方。
有了。
像是玻璃碎掉的聲音,仁王扶着結界的頂部,防止它直接坍塌。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小的紙人式神,輕輕吹一口氣就不停變大,直到身高和長相都和本人毫無二緻,代替主人靜靜地躺在了結界底部。
剛出來時外面的陽光把他的眼睛刺了一下,緩了一會才發現所處的地方是一處山洞,裡面還有幾個相同的長方體結界。
他的臉色冷了下來。
一般的精怪行走人間并不會被陰陽師盯上,隻是會在當地駐紮的陰陽師家族手上留下存檔,隔一段時間報告一下軌迹,确定是否需要驅逐。
可是,綁架人類就不一樣了。
妖怪很容易被人類的血肉吸引,至今仍有惡妖忍不住對人類出手。仁王粗略地數了一下地上的結界,發現數目不少。
這麼多人同時不見了蹤影,就像是去年關西的失蹤案一樣,大概很快就會有專門的人過來接手了。
仁王雅治突然失去了興趣。
既然馬上會有别的人過來,他再呆在這裡就有些不合适了。聽到不遠處的腳步聲後,他條件反射藏身到了最近的一個結界後面。
——不知道這些結界是誰的作品,靈氣駁雜、顔色烏漆麻黑一點都不透光,但是用來藏身倒是很合适。
“這裡能有什麼不對,大家都檢查過好幾遍了。”一個粗聲粗氣的聲音從對面傳出來。
“這叫謹慎!謹慎你懂嗎?怪不得在這裡混了幾個月還是最低等的妖怪。”另一個稍微尖細點的聲音反駁道,“不然出了事那些大陽台鐵定會算在咱倆身上。”
第一個聲音又哼哼了兩聲,不情不願地承認同伴的話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