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正選們也随聲附和,不知道的還以為平等院犯了什麼天大的過錯。
平等院捏着錄像帶的手出現了青筋,他身旁的人也是一臉不忿。
牧之藤的部長平時裡也沒少嘲諷他們,隻是礙着部長的身份,普通的部員隻能忍氣吞聲。
牧之藤是國中少有的沒有教練的網球社,部長就是裡面的最高決策者,往日裡大家都礙着他們的身份不敢說話。
今年全國大賽的名次這麼靠後,部長也逃脫不了責難,雖然他看起來沒什麼影響的樣子。
平等院覺得,他為數不多的耐心全用在了今天。
身為古老家族的後裔,他還是有點前後輩的意識在的,他自認為平常的時候給這些學長們留夠了面子,可惜在某些人身上根本就是浪費時間。
部長就是權威?什麼狗屁理論。
四處看了一下,跟過來的幾個正選不敢吭聲,這副樣子看着可真礙眼。
平等院淡淡開口:“我錯了,原本還有點期望,現在看起來牧之藤的網球部已經爛透了,既然這樣,就由我來肅清吧。”
就由我來肅清吧……
平等院的聲音清清楚楚地傳到在場所有人的耳朵裡。
網球部的部長瞬間暴起:“小子,你以為你是誰啊?”第一次碰見有人公開反抗,他環視一圈看到了幾個人臉上的不忿。
原本準備給這個狂妄的小子一點顔色看看,緊接着又改變了主意,本着殺雞儆猴的心思,還是答應了這個一年級學生的要求。
網球的事情就是要用網球來解決,他們很快敲定了比賽時間。
一個星期後的社團活動之後。
一行人揚長而去後,君島吐槽:“所以他大老遠跑過來圖個什麼?隻為了找我們說兩句話說兩句話,怎麼這麼閑。”
“不用管他們,比賽結束之後就會安靜了。”平等院回答。
牧之藤的正選們和普通部員割裂開,比賽訓練全都不在同一個場地,高高在上的正選們不會俯下身關注普通的部員,所以他們對平等院的實力一直沒有一個正确的認知。平等院繼續慢跑他擦了一下汗,沒把一星期後的比賽放在心上。
“……那個。”一個弱弱的聲音響起來,“其實以前部長不是這個樣子的。”
“嗚哇!”一個名叫加藤涼介的部員誇張地後撤一步,看清出聲的人後拍着胸口,“水谷你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啊。”
水谷陽鬥抿了一下嘴唇,90度鞠躬:“真的非常抱歉。”
加藤閃身避開,他撓了撓下巴,在身邊人的目光中有些尴尬,“倒也不用這樣啦。”
平等院不至于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吓到,他關注的是之前的那句:“你有什麼想說的?”
水谷陽鬥猶豫了一下開口:“在我上一年級的時候,他還很正常,練習也很認真,老部長才把位置交給了他,就是從今年三月份起,他才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有人曾經見到過他對着鏡子自言自語,他在社團辦公室裡上也挂了一個長的很奇怪的娃娃,不讓任何人碰它。”
“有點像是恐怖小說裡才有的情節。”加藤評價。
平等院揉了揉眉心,三月份,那段時間他還沒升學,今年又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忙活,也就疏忽了對學校的排查,看起來需要找個時間清理一下了。
一個星期後的比賽倒是完全不擔心,對他來說,就像是時間到了要去拿到本來就應該是自己的東西一樣,原本準備等到三年級的人畢業之後,現在看起來可以提前準備接手網球部了。
“有人正在看着我們。”君島提醒道。
平等院擡起頭就看到了對着他笑眯眯的仁王雅治。
差點忘了還有一個小麻煩。
“嗨~”仁王完全不知道平等院在想些什麼,既然被發現了,他就大大方方地走了出來,打了個招呼。
“好漂亮的小孩。”加藤涼介說話向來不過腦子,君島眉毛抽了一下。
現在還不知道這孩子和平等院的關系,他不知道在這個節骨眼上會不會出現什麼變量。
君島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在這個注重前後輩關系的國家,他們準備做出來的事情算得上是驚天駭俗。
不過仁王對此并不敢興趣。
他簡單打了個招呼就騎着車離開了這裡。平等院站在路上直到再也看不見那個小小的身影。
“走了。”他回過身招呼後面的人。
“等等老大,你是要讓我們和你一起跑嗎?”
“不然呢?一星期後等着在比賽場上丢人嗎?”
“欸——我們怎麼也要上場啊!”
盡管嘴上哀嚎着,他們還是老實跟在了平等院身後。
火紅的夕陽被海水一分為二,赤色染紅了半邊天,兩方人背道而馳。
當時,所有人都沒想到他們很快即将迎來下一次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