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等院離開之後,他準備把在地上躺了半天的櫻田扶起來,再檢查一下有沒有其他的線索,彎下腰的功夫,一枚禦守從口袋裡露出了頭。
不停搖晃着試圖吸引他的注意力,仁王想起來這裡面放着毛利送的晴天娃娃。
他揮手把妖怪放了出來,想看看它有什麼話要說,小妖怪在櫻井身上蹦蹦跳跳,身上的僞裝随着動作褪去,顯露出底下的真實模樣。
身上穿着雨衣狀的衣服,頭上一頂小圓帽。
“小雨坊?”仁王雅治有些意外。
這隻小雨坊的狀态不怎麼好,淺藍色的雨衣沾上了黑點,像是沾染了污穢,小圓帽也破破爛爛的,失去了整潔的樣子。
全身上下隻有一雙眼睛亮的驚人,它着急地比劃起來。
“你僞裝成了失蹤的日和坊,接手不熟悉的工作,這才造成了這些天的異常天氣是嗎?”仁王目光灼灼地盯着它:
“你身上怎麼會有日和坊的能力?”
氣息甚至能夠以假亂真。
小雨坊低下了頭,又看向了躺在地上的櫻井敏夫。
“你的意思是這個人身上的妖怪與日和坊有關?”
小雨坊應了一聲,不敢看他的眼睛。
“piyo。”仁王用手捧起它放在了肩膀上,“看起來很複雜的樣子,回去的路上再慢慢說吧。”
雖然同樣很好奇小雨坊為什麼會纏上毛利前輩,不過現在并不着急。
他剛打完一場比賽,身上的體力消耗了不少,可靈力還好好地儲存在身體裡沒有減少一絲一毫。
他沒有試過在運動時完全不依靠靈力,現在這些被抑制的能量把肌肉撐得酸酸麻麻,急切地想要找個通道發洩一下。
平等院鳳凰是一個送上門來的好人選,可是沒來得及跟對方約戰。
仁王随意想道,有點可惜。
仁王把櫻井搬到路邊,這個人幾分鐘後就會從暈過去的狀态中恢複,并且忘記發生過什麼,他沒有什麼心理負擔地離開了街道。
*
清晨。
天氣很好。
北野町最近搬來了一家新住戶,一對夫妻帶來了一雙可愛的兒女。據了解,他們是從外地搬過來的,因為工作原因在這裡買了房子,年幼的小兒子留在老家,适齡的兒子和女兒則是跟過來上學。
新搬來的太太溫柔賢惠,有一手絕贊的廚藝,很快就俘獲了周圍人的好感,她抿嘴謙虛着,說是因為挑食的長子才在食物上面費了不少心思。
沒費多少功夫就和周圍的媽媽們打成了一片。
仁王還不知道自己母親把自己抖落了個低掉,他正從院子裡推出自己心愛的自行車。
他的父親在陰陽師上的天賦平平無奇,卻是一個世界著名的建築師,現在他們一家因為父親工作的原因暫時搬到了關西。
正好方便了他出門調查。
昨日小雨坊在他書桌上哭了一宿,求他救救日和坊,他在房間外面連套了三個防護罩才完全隔絕了聲音,不至于讓家人察覺到不對。
按理說他找到了異常天氣的罪魁禍首,這個任務已經算是完成了,根本不需要幫一個來曆不明的妖怪。或許是小雨坊的哭訴太慘了,仁王還是答應了下來。
唔,其中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和平等院定下來的比試。
不堪受擾,他一大早就帶上了小妖怪從家裡出發。
他也想見識一下小雨坊口裡的,百年如一日守護這處地方的妖怪到底是什麼樣子。
逛了一整天,除了解決了幾個妖怪間的争鬥外,沒有任何收獲。
仁王雅治繞着海岸線前行,腥鹹的海風吹過他的發絲,小雨坊蔫蔫地癱在車籃裡,繼續絮絮叨叨。
“日和坊曾經帶着我來過這裡,可是這裡沒有它的氣息……我早說了要不去高一點的地方看看。”
相處的時間長了後,它已經有膽子對着仁王雅治提要求了。
“過幾天吧。”仁王握緊刹車,“前面有情況。”
幾個男生在他們前面扭打成一團,正好擋在了路中間,并且沒有意識到他們的存在。
“puri,今天是什麼特殊節日嗎?打架快樂?”
他準備繞道,下一刻就在人群裡看到了一頭眼熟的金發,昨天剛見過。
仁王雅治:“……”
平等院沒想到在海邊跑個步都能碰見讨厭的人。
網球部的君島育鬥以送資料的名義把他約了出來,後面還跟着幾個網球部的正選。期間幾個人一直支支吾吾,平等院沒空跟他們打啞迷,他拿了全國大賽的錄像就要走。
不幸的是,網球部的部長這個時候也溜了過來,他剛到就開始指責平等院對部長的位置有些不可告人的心思。抓住平等院沒來訓練的那個月抨擊,完全把他形容成了小人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