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拒絕了他們的好意,以後還有沒有打網球的機會還說不準呢。牧之藤的學生攙扶着櫻井離開後,毛利把自己的球拍好好地放回網球袋。
發現仁王正看着他上面的小挂飾,他恍然大悟,說起來兩人剛見面時仁王似乎也在看着這個東西。
于是他順手把東西摘了下來遞給了仁王,在對方不解的眼神裡,他說:“不嫌棄就收下吧。。”
說完有點不好意思,紅頭發的男生撓了撓頭,“這是我在便利店随手買的,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
可能是覺得自己這個行為不太好,他又補了一句:“今天辛苦了,下次見面時請你吃好吃的。”
“不用了,我很喜歡這個禮物。”仁王接了過來,笑着說,“倒不如說我現在正發愁怎麼給你回禮呢。”
小妖怪在感受到他身上大妖的氣息之後變得分外老實,仁王滿意地把它裝入了口袋。
他想了想,從口袋裡掏出一截紅色的繩子,靈巧雙手翻折幾下打了幾個結,毛利覺得自己也沒有眨眼,誰知道下一刻平平無奇的繩子就在眼前變成了一個小小的平安扣。
仁王遞了過來。
毛利早就在他變戲法一樣的動作裡陷入了呆滞,他喜歡這個精緻的繩結,珍惜地挂在了網球袋上。
“謝啦,仁王。”
遠處的君島用手托着下巴,說實話,雖然櫻井那個蠢貨白白給對方送了那麼多局的比分,他依舊認為另一方獲勝的可能性不算大,今天的事情算是出乎意料。
打敗了國中生的小學生,可以提前挖過來培養,他相信平等院特意停下來看一場沒什麼水準的比賽肯定有他的深意。
“我們可以把他們挖到牧之藤……”這樣等我們畢業之後起碼兩年不會擔心比賽的問題。
君島總是喜歡算計未來的事情,他已經想好了交涉的理由。
平等院承認,他一瞬間真的有些心動,可他還是幹脆利落地拒絕:
“不用。”
他可不想給那家夥套上什麼莫名其妙的枷鎖。
那人就像是林間的風,捉摸不透又自由。
“走了。”
平等院最後看了一眼毛利網球袋上新挂的繩扣,不等君島回答,就酷酷地轉過了身。
毛利現在感覺神清氣爽,不知道為什麼,從赢了比賽起,他就覺得困擾了好幾天的悶熱天氣好受了不少,他理所當然把這些當成比賽勝利的原因。
仁王的精神力察覺到現在的球場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後,他也沒了繼續待下去的興緻。
毛利還沒從勝利的喜悅中緩過來,他一邊走一邊繼續跟仁王科普關西的網球。
“剛才的牧之藤是關西的強校,不過我們四天寶寺也不差,但是要說最強的人……”毛利壽三郎眼裡滿是鬥志,“果然還是他吧。”
“平等院鳳凰。”
“哦?”聽到熟悉的名字,仁王來了興緻,“他打網球很厲害嗎?”
這位在如今陰陽師群體裡可是一位活脫脫的反面教材,所有的長輩提起他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仁王還真不知道對方現在的情況。
“當然了,聽說他發出的球可以把觀戰席打出裂縫,球拍在他手機跟兇器沒什麼區别。”
“puri~那前輩有見過真人嗎?”聽起來很厲害,仁王對如今的平等院産生了好奇。
“沒有……”四天寶寺跟牧之藤的距離不算近,毛利自然沒有見過真人,但是同學校的前輩們可是讨論過,他一臉笃定:
“但我聽說他長的五大三粗的像是一隻人形猩猩。”
猩……猩猩?仁王突然就喪失了讨論下去的欲望,可是毛利已經打開了話匣子,熱情地讨論着自己偷聽過來的八卦。
“哦。”
面對表達欲莫名旺盛起來的毛利,仁王敷衍地應了一聲。
*
和毛利道過别後,仁王轉身踏上了國中生們離開的道路,僞裝成“晴天娃娃”妖怪被他塞進了特制的禦守裡,又貼上了幾個和外界隔絕的符咒。
如果讓懂行的人看到一定會怒斥他的浪費,不過對于仁王來說這不過是随手就能制造的小玩意。
甚至還比不上送給毛利的平安扣花的心思多。
“[疾]。”
确認周圍沒人後,他偷懶用了術式,就這樣他很快追上了先走一步的國中生,櫻井敏夫剛在路口和同伴們分開。
他揉着太陽穴,覺得自己現在的狀況不怎麼對勁,比賽的過程中還好,現在沒了那股熱血上頭的感覺,他的腦仁突突地疼,像是有東西在攪動着裡面。
他把一切都怪罪在今天的對手身上,還有居然為了他們的勝利歡呼的同伴,所以恢複一點力氣後毫不猶豫地讓他們滾蛋,甯願自己回家。
心頭止不住的暴躁,眼睛裡充斥着負面情緒。
“等到了明天……”他恨恨地說,等回去休息一晚上,明天一定要讓所有的人好看。
這裡沒有鏡子,他也沒有靈力,自然看不到自己頭頂的黑氣又濃郁了幾分。
找到了!
看到獵物落單,仁王心情不錯,他從後面敲了一悶棍成功把櫻井敏夫提前送入夢鄉,下手毫不猶豫,很難說這裡面有沒有一點報複的心思。
接下來就可以仔細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在搞鬼了,仁王雅治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
平等院轉過彎就看到了這一幕,他眼角抽了一下,在回家的路上連續碰到了兩次,這緣分真是有夠奇妙的。
他終于沒忍住喊出了聲:
“仁王雅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