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魚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導演組駐紮的方向走,到了院子裡她總感覺自己好像聞到了烤肉的香味。
嘶——她中午吃的什麼來着?
回想了一下,有肉,但絕對不是烤肉。
在這樣的大雪天裡她能聞到烤肉味,難道是她剛剛沒吃飽,現在已經饞出幻覺來了?
人類的身體果然嬌氣,吃了那麼多還沒吃飽,她剛剛都炫了兩碗大米飯了。
院外沒人,她就得進屋去找人。
越走,烤肉的香氣越濃,阮魚感覺自己的鼻子可能是壞掉了。
她陷入了自我懷疑,直到她來到導演組門口,透過透明的大玻璃門窗,看到了屋内一群人圍着烤爐在吃烤肉。
他們沒有關門,味道也就很自然的順着門縫往外飄。
阮魚心平氣和,她沒有埋怨早上來到劇組不給提供早飯直到中午才能吃上,也沒有看他們吃烤肉眼紅的意思。
她隻是轉身去了院子裡,找了把趁手的鏟鍬,鏟了滿滿一鍬子雪,然後一腳踹開了他們虛掩着的玻璃門。
屋内衆人吃的正歡,誰也沒注意阮魚是什麼時候來的,門口“咣當”一聲吓了他們一跳,再一看到阮魚手中那一鏟子雪,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吃獨食被發現了!
“阮魚,你不好好錄節目你來這幹什麼!”和她有過節的大導演此刻嘴裡還有沒咽下去的肉,他急着趕走阮魚,以至于給自己噎到翻白眼。
聽到他說話,阮魚原本沒看向他的目光,現在轉了過去。
正巧和他身邊的一個女人大眼瞪小眼。
“張英姐?”
“阮……阮魚,一起吃點?”張英坐在導演身邊,臉色尴尬得有些發白。
他們誰也沒想到會有人不好好錄制節目,反而跑到他們這來,現在偷吃被發現了,大家就……嗯……都挺尴尬的。
聽了張英的話,阮魚也不客氣。
她放下一直舉着的鐵鍬,趁着導演過來想要攔她的功夫,一個閃身坐在了屬于他的位置上。
這些小闆凳本來就是劇組按人頭帶來的,現在阮魚坐了導演的位置,導演就隻能站着了。
見人坐得老實,張有容怒極反笑,他懶散的斜靠在架子上,嗤笑道:“你搶了我的座位又怎麼樣?還不是隻能看不能吃。”
“你少說幾句吧!”阮魚還沒做表示,張英聽了有些不快,率先開口道。
被張英訓斥了之後,張有容還真就不說話了。
雖然他的嘴被迫服了,但是他的心不服,不僅如此,他的眼神更不服!
張有容不停用眼神挑釁阮魚,而後者則是滿臉困惑。
他為什麼要這樣瞪着她?難道不是他自己把位置讓出來給她坐的嗎?
阮魚也不管那些,她看了看張有容的筷子和碗,發現他吃飯還挺幹淨的,雖然說筷子有用過的痕迹,但是碗裡的蘸料整整齊齊,旁邊的餐巾紙也是規矩的疊好放在一旁,看得出來是個有修養的人。
“你吃的挺幹淨啊。”阮魚誇贊道。
“我還沒吃呢!”張有容暗自磨牙。
沒吃?
阮魚看了眼筷子。
淨放屁。
筷子上都有很明顯的食物痕迹了,還想騙她,真把鍵盤成精不當人是吧?
想起主人曾經一邊在自己旁邊吃飯一邊趕稿,有時候筷子會有毛刺,那時候他是怎麼做的來着?
阮魚回想了一下,将筷子調轉了正反,用大頭的地方,試了下很順手,不顧飯桌上的人詫異的眼神,阮魚端着碗就開始了她的下午茶。
“阮魚,那是我的筷子,我有潔癖。”吃了沒幾口,阮魚手中的筷子突然被人抽走,擡頭她就對上了一張表情有些崩壞的臉。
“可是我沒有筷子了,而且張英姐邀請我吃飯,我沒有理由拒絕。”阮魚也毫不客氣,想到對方曾經對原主的針對,她奪回筷子後為了氣張有容,故意将筷子的方向又調轉了回來。
“你!”看見自己用過的筷子進了阮魚口中,張有容一張白淨的臉一下子臊的血紅,他單手食指戳着阮魚的腦袋,一點說了幾個“你”卻沒有後話。
阮魚不理,繼續進食。
反正她也就是想氣一下張有容,結果不僅吃到了他的烤肉,對方還真的如她所願氣到說不出話,這不是純純白給行為嗎?
張有容冷哼一聲,“她吃完之後把這幅筷子扔了吧。”說完他怒氣沖沖的出了房間,看似對阮魚嫌棄極了。
圍在烤爐旁的其他工作人員眼觀鼻鼻觀心,一個大氣也不敢出。
這位本來身份就了不得,來娛樂圈就是圖個樂子,他們哪敢插上什麼話啊。
不過看了看沒心沒肺還在大口吃肉的阮魚,衆人為她默哀。
聽說之前阮魚就因為得罪了張導被停了不少資源,現在更是把張導氣成這樣,估計這個節目完事之後隻能雪藏了。
甚至這個節目都不一定能拍完就會被張導換下去,太可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