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布魯斯反而停止了說話，有些慎重地望着他。難道還是要阻止他們繼續往來嗎，提姆困擾的想。
“提米？”
“我在？”
布魯斯看起來神情有些緊張，拿起水杯咽了一口水才繼續說：“我很高興你有了新朋友，真的，你值得一切美好的事物。”
哇哇哇哇蝙蝠俠AKA布魯斯終于壞掉了嗎，提姆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不要露出這副表情，我平時也沒那麼糟吧。”布魯斯郁悶地說，“我隻是想說，你保持這樣就很好，沒有必要跟上誰的腳步。”
提姆明白他的意思，他自己也清楚自身的心态不太對，但他以為自己隻能繼續那樣走。
在他的父母發生了那些事後，他幾乎沒有時間與精力再去調整自己。
能聽到布魯斯這樣難得說句好聽的話，提姆的心都快被融化了。
不，實際上已經融化了，提姆感覺好事都發生在了今天。
“是迪克讓你那麼坦率嗎？”他不由得向對方發起詢問，畢竟他也想不到其他理由了。
“呃。”布魯斯睜大眼睛，“我隻是覺得有些話應該趁早告訴你，好吧，我今天确實是怪怪的。”
提姆可不覺得這件事很尋常，他皺着眉，突然想起了什麼，趕緊打開了手機，映入眼簾的正是被他錯過的消息。
RIVER：其實我在蝙蝠車上偷偷放了一點有吐真效果的無味魔法調劑
RIVER：不要因為這個生我的氣好嗎，你說過要我自己解決的
這個魯莽的笨瓜魔法師，自己偷偷動手腳，但人還是這麼誠實，提姆想。
“是魔法師做的，他在你車上放了點吐真東西，想幫我解決困境。”等蝙蝠俠自己查出什麼來，還不如趁早把魔法師供出去，現在這個狀态的蝙蝠俠可能還好說話點。
布魯斯果然嚴肅了起來，深呼吸後才開口：“魔法真是無孔不入，需要防禦好。”
提姆覺得裡弗爾已經算不錯了，至少他做了就會說，絲毫不向他隐瞞。
“算了，這個之後再處理，你就繼續和對方玩着吧，他還挺仗義的。”雖然這本來就不是提姆的問題，結果兩邊都在付出努力，布魯斯想，“但還是要保持警惕心，我們都不知道魔法師有什麼手段。”
提姆終于放下心頭大石，點點頭，勇敢地繼續進攻：“那我每晚帶着他夜巡也可以嗎？”
布魯斯的眉頭現在看起來能夠夾死一隻蚊子了，他既不想讓魔法師參與哥譚的事，又不想讓自己的助手羅賓多出一個他不太熟悉的搭檔。
“他以前也做得很好吧？現在也會做得很好的。”提姆說，“擔心他太過顯眼的話，他甚至可以不是人形。”
布魯斯露出了困惑的眼神，但最終好歹是同意了。提姆很少主動和他争取什麼東西，現在的他更想為對方的選擇讓步。
兩人都達成共識後，提姆回到了房間，打開電腦的途中，掏出手機想看看裡弗爾還給他發了什麼，一看就感覺大事不妙。
RIVER：還在生氣嗎？水晶說你沒有，但它也有出錯的時候
RIVER：我知道我不該插手你的事的，對不起
最後隻留下這句話的裡弗爾就消失了，沒有再往下說，提姆為自己沒有及時回應感到後悔，有些驚慌的回複着信息。
咖啡機：裡弗爾！請你相信你的水晶！它說的是對的
咖啡機：沒有給我帶來麻煩，事情已經解決了，你快回來，不要胡思亂想
提姆還以為自己會陷入焦急的等待，結果對面很快又像當時蹲守他一樣嘭的一下出現了。
RIVER：噢好吧，我知道你不會生我的氣，你最好了，下次我會先告訴你的
RIVER：所以你們都談好了嗎？快睡覺吧？
某個困倦得不行的家夥覺得兩人成為朋友後就可以開始試圖催睡了。
提姆松了口氣，幸好對方是個意識較積極的家夥。剛才演得有點太真，差點把他急死了。
并不想在成為朋友的第一天就有感情的裂痕。
咖啡機：嗯，我會的，晚安
最好是這樣，屏幕對面的另一個人這樣想。
正坐在客廳毯子上的裡弗爾一想到對方回複完就會放下手機熬夜，很想就這樣順着網線過去把對方按進被子裡，逼迫他入睡。
剛睡醒從客房裡走出來的傑森看着困倦得不行卻死活盯着手機不去睡覺的裡弗爾，也很想把對方按進被子裡。
“處理掉了德斯，為什麼還不睡覺。”傑森就不對他每晚那麼晚回這件事發表什麼感言了，但坐在客廳地上釣魚也太難堪了，這家夥真的是個成年人嗎。
旁邊的大黃鴨沙發都露出擔心的表情了，讓一個沙發這麼操心，他的心就不會痛嗎。
在德斯小聲抗議自己還沒有被處理掉的背景音裡，裡弗爾撐着快要合上的眼皮回應：“這麼快就懂得關心人了？前幾天你的情緒還淡淡的。”
傑森覺得自己現在的情緒也淡淡的，隻是看不下去一些行為而已，反正是對方給了他發言權。
“困了就去睡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被隐形的繩子綁在這裡了。”
“聽起來像是被你綁架了，好吧。”裡弗爾最終還是妥協，抱着手機，頭重身輕地挪回了房間。
傑森站在原地聽着房間裡傳來劇烈的“咚”聲，嚴重懷疑對方在走進去的那一刻就暈過去了。
正準備離開，他的餘光注意到了裡弗爾原先坐着的位置殘留着一個瓶子。對裡弗爾的粗心大意無語，他一邊想着困成那樣的人隻會什麼事都辦不好，一邊伸出手去拿裝着綠色液體的玻璃瓶。
就在他将瓶子舉起來的時候，他突然覺得它有一種莫大的吸引力。
好想打開。
隻有這一點是不夠用的，好想......
打開它吧。
擺脫了内心的聲音，傑森将瓶子狠狠摔在沙發上，急促地喘着粗氣。瓶子離開他的手後又變得普通，像是蟄伏了起來，不再有那種蠱惑人心的效果。
瓶子裡的綠色的液體晃啊晃，晃得他精神恍惚。
他想起剛才那瞬間，整個人都變得甯靜平和的感覺，還有腦海裡若隐若現的片段。
傑森望着瓶子，最後還是用燒烤的夾子夾着瓶子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