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人對話間,工藤新一和目暮十三那邊也初步判斷,試管中裝的白色結晶體有很大概率是對案件破解非常有利的證物。
隻不過現在在大海之中的船上,雖然因為發生了命案遊輪已經在返航。但還是缺少檢驗的一些必要工具。
為今之計,隻好再把所有涉案人員叫來再盤問一次,試着找一找突破口。
快要餓死,一步也不想動的泷川星有幸獲得一個旁聽席位。
死者名為貝原和樹,是衆議院某位議員的秘書之一,此次是受邀來訪。
警察調取過貝原和樹的人際關系,除去他所服務的議員政敵之外,貝原和樹人際交往中不存在動機為“仇殺”的嫌疑人。
而雖然貝原和樹有一個情人,關系卻十分穩定,不存在情感糾葛。并且對方也不在遊輪上,以此又初步排除了“情殺”的嫌疑。
如果不是泷川星送來的試管,那麼死狀除了生前大量出汗,似乎有肢體抽搐的死者貝原和樹,就會被判定為“自.殺”。
等船靠岸,進行法醫解剖之後才能繼續案件的調查。
隻怕那時候就算找出貝原和樹的死因,推理出兇手的作案手法,也沒辦法找到切實的證據緝拿兇手了。
畢竟這一船受鈴木财團邀請而來的客人,全是非富即貴。東京警視廳不能沒有證據強行扣人,遊輪到岸必然會放走包括兇手在内的所有人。
泷川星癱在旁聽席聽完工藤新一的小聲解釋,好奇道:“既然沒有他殺的症狀,為什麼不能判定死者是自.殺呢?”
工藤新一道:“貝原先生服務的議員正處于從衆議院向參議院晉升的關鍵時刻,貝原先生死前半小時還在和團隊裡的人發郵件安排工作。同時他沒有任何遺傳精神類病史,無任何不良病症記錄,缺乏自.殺的動機以及自猝死亡的動機條件。”
原來如此。泷川星歪了歪身子,用最省力的姿勢繼續往下聽。
目暮警官已将試管裝回證物袋中,提在手裡确保每一個重新問話的涉案人員都能清楚看到。
第一個重返讀書室的,也是嫌疑目前最輕的涉案人員。名叫高城亞希子,是服務區域在讀書室這附近的侍者。
她的身材格外嬌小,表情惶恐柔弱。
目暮十三活動了一下手臂,證物袋在高城亞希子面前明确地停頓片刻:“高城小姐,不好意思,能麻煩你再說一遍當時發現死者的情況嗎?”
“是、是。”高城亞希子仿佛被目暮警官的動作吓到,眼中微微含淚:“我是負責讀書區域服務的侍者。案、當時,我正在清掃讀書室,中途出去更換清潔設備,那時貝原先生還在看書。但是等我換了清潔設備過來的時候,就、就看到貝原先生倒在地上了。”
說完,她不堪重負地抽泣起來,身體都控制不住地微微顫抖。
她實在是一個身體和心靈都太過孱弱的人。
泷川星喃喃自語道:“如果這是小說裡的兇殺案……八成兇手就是那個最不可能是兇手的。可惜……”
可惜現實不是小說,小說的寫作套路不能作為現實判斷的依據。
工藤新一眉頭一折,腦海中的毛線團似乎冒出一個頭正待他捕捉。
高城亞希子的證言與第一次沒有太大出入,撞到死者死亡現場時發出尖叫,也有附近毛利蘭的證言佐證。
“也就是說,除了死者之外,案發時間前後,沒有任何人見過你,可以證明你以上所說的真實性是嗎?”
“對不起!”高城亞希子一邊哭一邊道歉,“因、因為大家,各自工作的區域都不重疊,所以……”
她說的也正是令目暮警官和工藤新一感到頭疼的地方。
遊輪面積是真的很大,第四層又是娛樂設施。本來侍者就會因為不同區域的服務而應接不暇,人手不足出現無法驗證時間線的情況是再正常不過的。
但是這樣一來,每個涉案人員的時間線都成了不可互相印證的孤證,對案件的推理造成了極大阻礙。
“我知道了,麻煩高城小姐先在旁邊等一下。”
目暮警官沒什麼效果的安慰完,就開始提問下一個涉案人員。
第二個涉案人員是目前嫌疑最重,名叫三河正人。他的身份是受鈴木财團邀請的,三河集團社長的私生子。
本來這樣的纨绔子弟與貝原和樹應該是沒有任何關系,但奇怪的是案發時三河正人卻孤身一人待在讀書室附近的休息室裡。
出于他的性格和往常行事的作風,這樣的舉動在邏輯上說不通。更何況還有人親眼目睹他曾與死者在四層酒吧有過口角争執。
“我不是說過了嗎?我沒有和他吵架,我都不認識他!”三河正人相貌不錯,眼下青黑卻不小,一看就是經常縱情酒色的人。
“我在休息室裡當然是為了休息啊,不然還能為了什麼?”
即使面對警察,他也态度惡劣。
“三河先生,請注意你的措辭。”目暮警官警告道,嚴厲的目光倒是令這個纨绔子收斂了一些。
三河正人目光遊離了一瞬,小聲道:“我說我在那個房間等着約會你們又不信,還一直問來問去的。他死了關我什麼事啊真是的。”
泷川星職業病發作,小聲嘀咕道:“這表情不像是去約會,像是去出軌。”
三河正人耳朵奇佳,居然聽到泷川星的話,當即惡狠狠瞪過來。
泷川星面不改色地挪到工藤新一背後,心想你有本事再瞪啊?
面對警視廳救星,斷案如神的偵探工藤新一,三河正人心中有鬼,還真不敢繼續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