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也一樣。”德拉科還是用那副拖長的語氣慢吞吞地說。
“我們很榮幸能獲得您的邀請。”馬爾福夫人趕緊對外婆說,“真的……我們受寵若驚。”
“是的。”馬爾福先生也說,“這對我們來說是值得紀念的一夜。”
“費爾明娜和亨伯特關系很好。他們今天早上一起去釣魚了,今天晚上我們就要用這些魚做晚餐。”外婆笑了笑,自己拉開椅子坐了下來。馬爾福夫妻仍然站在桌邊,恭維起亨伯特的手藝。外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德拉科,“費爾明娜很調皮貪玩,不過好在仍然聽話懂事,也很機靈。”
“德拉科也是呢。”馬爾福夫人幾乎包攬全局,“有時候根本管不住他。這個年紀的孩子都是這樣……德拉科應該比費爾明娜大幾個月,那他應該管費爾明娜叫妹妹。”
德拉科又冷哼一聲,嘟囔了一句什麼。外婆扯了扯嘴角,“也不必如此,孩子們差得又不大。費爾明娜,離晚餐還有些時候,帶德拉科出去玩玩吧。”
“德拉科說他已經逛遍了。”我看了一眼德拉科,沒有動。
“德拉科。”馬爾福先生走到他的面前蹲下來,“和妹妹一起去玩好不好?”
德拉科不情不願地挪動了腳步。我默默跟在他的身後,好像他才是這座城堡的主人一樣。這麼想着,我覺得很不高興,快走了兩步,站到了他的前面。
“反正你也不喜歡這裡,不如回家去吧。”我看也不看他,徑直往花園走去。
“為什麼?是你外婆要我們來的,我還不想來呢。”德拉科反唇相譏。月光下,花園裡閃出神秘的光暈。我在非洲菊花田前停下,心裡暗暗發誓不再搭理這個讨厭的小鬼。
“你還釣魚啊。”他故意站到我的身後,彎腰靠近我,“真糟糕。你對巫師界一無所知,是不是?”
“那又怎麼樣?”
“那麼說你和泥巴種也沒什麼區别。真不明白爸爸媽媽為什麼這麼看重這次拜訪,一個啞炮之家罷了。”
“你說話真難聽。”我不懂泥巴種和啞炮的意思,隻覺得它們不是好詞,聽起來也不懷好意。
“你說話也是,你渾身都臭烘烘的,泥巴種。”
我的起身猝不及防,德拉科捂住下巴颏,眼淚汪汪地瞪着我。
“去死!”
我真的被他惹怒了。“你簡直煩死人了!”
“我還覺得你煩呢!我根本不想來!”
我一把揪住德拉科的衣領。
“不是吧,我剛做完飯就要給兩個小屁孩兒勸架。”亨伯特一手一個把我們分開,“好了好了,要吃完飯啦。馬爾福少爺,你的衣服怎麼破了?我給您修補一下吧。”
我後知後覺才發現自己的行為多麼幼稚和可笑,完全無法和自己的真實年齡相匹配。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在亨伯特把我放到地上的時候,我還氣沖沖地扭過頭去,誰也不想理。
原本喜歡吃的鲈魚,在嘴裡也食之無味。外婆沒怎麼理會我,也沒怎麼理會馬爾福一家,安靜優雅地品嘗着菜肴。餐後甜點是澆了櫻桃酒的冰淇淋,櫻桃酒是我和外婆一起采摘釀造的,度數不高,很香甜。亨伯特向我打手勢。我不情不願地輕輕嗓子,介紹起我自制的果酒。馬爾福夫人耐心地看着我。
“希望德拉科和你相處的還算愉快。”
“一點也不。”德拉科插嘴說。
“德拉科!”馬爾福先生低聲呵斥。
“她打我!”
外婆終于擡起頭來。
“費爾明娜為什麼打你?”
她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生氣了。德拉科被外婆的氣場吓住,瞬間噤聲。馬爾福先生趕忙道歉。“德拉科有點被我們嬌慣了……”
“我想要解決問題,不想再節外生枝。我的外孫女做出不符合身份的行為,我會教育她的。我希望你們也一樣!”
外婆最後的那句話說得擲地有聲。說完,她放下餐具,獨自一人離開了會客廳。
“亨伯特,送他們去房間。”
我一臉疑惑地看看亨伯特。他神秘地豎起一根手指,“大人的世界,小孩子不要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