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個臭屁小孩也要和我們一起逛街!!!
我的臉立刻就垮了,嘴角一撇,眼角一耷,看看亨伯特,指指馬爾福,委屈盡在不言中。亨伯特深呼吸:“管理好你的表情,馬爾福夫人要和我們一同前去。”
本公主做不到。本公主哪受過這種委屈。
“費爾明娜。要乖乖聽話,不要讓大家擔心,好嗎?倫敦人多眼雜,注意安全。”外婆從樓上走了下來,目光裡滿是擔憂。既然外婆發了話,我便不能不遵守,咬了下嘴唇,點點頭。
老祖宗破天荒地跟我們一起出了莊園。她總是一副維多利亞(還是愛德華還是什麼什麼反正就是那種很複古的)時期的裝束,哪怕整理花園、擺放餐具都有一套自己的服裝,亨伯特都沒這麼講究,平時戶外運動還穿全套puma。外婆頭一回脫下了束腰、綢緞底的鞋子,穿着灰色的針織上衣和黑色呢子長褲,牽着我的手一直走下山。她甚至還想把我們送到火車站,被亨伯特勸了回去。
“放心吧,普林斯夫人,我一定會照顧好費爾明娜的。”
外婆看看亨伯特,又看看我,突然翻了個白眼,“我倒是覺得你更容易出岔子……算了,早些回來。如果遇到什麼急事,就用飛路網回家來。”
“倒是您也記得用飛路網找我們。”亨伯特輕快地點點頭,拉起外婆的手,在手背上留下一個輕吻。“請回吧,我用我的心髒向您起誓。”
我和馬爾福對視一眼。
至少,在“亨伯特是個奇怪的中二病”這件事上,我們沒有太大的分歧。
“我們為什麼要用麻瓜的交通工具啊。”
“因為普林斯夫人的壁爐是不能随便用的。”
“安了就是要随便用的嘛!啞炮就是啞炮。”
馬爾福不太開心。他不習慣坐火車,不安分地動來動去。亨伯特早已煩不勝煩,借口尿遁,已經逃了半個小時了。離到達倫敦還有一個半小時,真不知道我夾在這對母子之間要忍耐到什麼時候。
“冰淇淋有需要的嗎?”
售貨小姐拿着一個保溫箱出現了。我立刻舉手。
“一份五鎊。”
我摸遍全身,隻掏出了七英鎊。于是我隻買了一份,一邊打開包裝一邊說:“我沒有錢請你吃哦。”
“……啊?”馬爾福終于停止了滔滔不絕的抱怨,“啥?”
“我說,我身上隻有七鎊,隻夠買一份冰淇淋,所以沒有請你。如果你想吃的話,等亨伯特回來再說。”
“誰要吃這種東西。”他擡起頭看了一眼我的冰淇淋,“看着都犯惡心。是不是很快融化了?說明它非常劣質!等到了對角巷你再見識見識什麼是真正的巫師的冰淇淋。”
真他媽的煩。我想抓起冰淇淋扣到他臉上。
“德拉科,這樣說話不禮貌。你應該說:‘沒關系,如果你想吃,我還知道更好吃的冰淇淋,等到了對角巷,我請你吃’。”馬爾福夫人淡淡地說,完全不像教訓兒子。
“我才不要請她吃!”
“沒關系,反正我也沒有請德拉科吃。”我拼命忍住怒火,平靜地向馬爾福夫人道謝。
他沒有素質,我可有,我可是被老祖宗一手帶大的好淑女。
“……你哭了?”
馬爾福突然把臉湊到我的面前。我大吃一驚,差點把冰淇淋甩到他的臉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這麼點小事你也哭,真嬌氣!哎喲——”
亨伯特一臉愠怒,扯着德拉科的後領,把他提在了空中。馬爾福夫人大驚失色:“亨伯特!”
“馬爾福夫人,您家的家庭教育欠點火候。”
馬爾福驚慌失措地在空中掙紮,四肢不斷揮舞,亨伯特像野獸一樣呲出了兩對尖牙,眼中有一抹紅光閃露。馬爾福幾乎要哭出來了,“區區一個啞炮之家——”
“我給足你們面子了,夫人,小馬爾福。再敢說我們家小姐一句,我吸幹你的血。”
我抹抹眼睛,“啊”了一聲。
“不是說你呢!”
一路上,德拉科馬爾福總算保持了沉默。馬爾福夫人一直試圖挽回我們之間的根本不存在的友誼,這媽當得也不太容易,亨伯特真的發起火了,回答她的隻有“嗯”和“哦”。最終,阿姨也還是選擇了廁遁。德拉科縮在椅子上抽抽噎噎。我看了看亨伯特,又看了看德拉科,歎了口氣。
這孩子……怎麼好像天生缺點啥。
“亨伯特,能給我五鎊嗎?我想去買冰淇淋。”
“怎麼還買,你不是剛吃過嗎?”
“我沒有給馬爾福買。”
“他不是不稀罕嗎?喂,小子,我們小姐要給你買冰淇淋,你是不是不吃?”
馬爾福忙着哭呢,哪有時間回答亨伯特的質問。他聳聳肩,“你看,他不想吃。”
“有沒有可能是他想吃,但是不敢跟你說呢?”
“那就對了。”
“我還是覺得這樣不好。”
亨伯特皺起眉頭盯了我好一會兒,“你腦子沒病吧?”
“我隻是……不是因為你吓到他了嗎?還要吸幹他的血,搞得像吸血鬼一樣。”
亨伯特.吸血鬼.普蘭特,美男無語中。
“給給給,反正到時候缺錢買漂亮衣服的又不是你。”
“德拉科。”我推了推把自己埋在手臂裡的他,“你想不想吃冰淇淋?有沒有過敏的東西?我請你吃。”
“……”德拉科不回話。我鑽進桌子底下一看,好麼,我就知道,裝哭。
“吃不吃?”我也有點缺乏耐心了。
“……我要草莓味。”
在去往對角巷的路上,德拉科一直很沉默。我真的怕亨伯特把他吓壞了,吓出病來,馬爾福夫人到佩斯利莊園大鬧一場。不過,走進那家“破坩埚”的時候,德拉科已經調整好了姿态,又變回了那個privilege盡顯的臭屁小孩。
“到時候,你可别被吓着了!”他得意揚揚地晃着腿,“你沒見過的多着呢!有問題趕緊問,可别像個沒見過世面的……麻瓜。”
亨伯特視線掃過來,好似探照燈,我估計德拉科迫于壓力,把“泥巴種”憋了回去。
我确實沒有什麼特别的感覺。唯一的想法是:這地方太擠了。
貓頭鷹、蟾蜍、貓咪?啧,之前在學校的獸醫院什麼沒見過,還有蟒蛇大蜥蜴鹦鹉,種種異寵花樣繁多,魔法界的也差不了多少嘛。巫師?大家都長着兩個眼睛一張嘴,沒見有誰長得奇形怪狀還有十六條觸手吧。店鋪?二三層的小樓,不能說沒有特色吧,可是也是遵守建築學規則造出來的。嗨呀,濕濕碎啦。
德拉科看我一臉淡然的樣子,咬緊了牙關。馬爾福夫人趕緊掏出一個沉甸甸的錢袋,交給德拉科:“你們先去随便逛逛吧,我們去幫你們買課本。德拉科,和費爾明娜好好相處。”
“知道了媽。”德拉科撇撇嘴。等兩個大人的背影漸行漸遠後,他立刻又昂起腦袋,雄赳赳氣昂昂地介紹起這些店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