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郃表面上兢兢業業扮演着一個不受皇帝寵愛的廢物皇子,但實際上月洵與他還有着許多交集,不是在兩國政事之上,而是在經商之時。
姜郃或許不是完全權謀料子,但他絕對是經商的一把好手,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姜國對外進出口的一些商業背後的掌權人雖然不同,可他們效忠的都是一個主子。
旁人或許從始至終都覺得掌握了商業命脈又能如何,沒有實權到頭來還不是案闆上的魚肉,任人宰割,可月洵并不這麼認為。
人都是貪心的,都是有欲望的,有太多的人向上爬獲得更多的權利,就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欲望,而這世間最大的一個欲望種類,便是對金錢的欲望。
更何況姜郃能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做這麼大的事情,也根本就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他已經在盡可能逃走了,但身上的那些傷到底還是拖後腿,他跑了大概三條街便有些氣喘籲籲,可追兵在後,他又是絕對不能停下腳步的。
“你去那邊看看,主子吩咐過了,不可傷人,要将那位完好無損地請回去。”
來追他的幾個人說話的聲音并不小,月洵知道對方這些話是故意說給他聽。
這話聽起來好像這些人并沒有惡意,但他又不傻,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信?
他現在待着的這個地方有些微妙,周圍空蕩蕩的,除了停在不遠處的一輛裝飾十分華麗的馬車,他已經無處可去了。
這輛馬車出現在這個地方就像是一個明目張膽的陷阱,逼得他在明知危險的情況下卻也不得不主動踏進去。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月洵嘗試着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效果卻并不是很好,如果真的來人恐怕還沒等打起來,他就被對方給制服了。
車簾上挂着的純金鈴铛發出清脆的聲響,珠鍊因為來人過大的動作與鈴铛撞擊在一起,月洵的速度很快,甚至都沒來得及看清車内究竟是否有人就用最快的速度放下了簾子。
還沒等他喘口氣,一雙大手突然自身後而來,禁锢住他的腰,同時又死死捂住了他的嘴。
“哈……”
月洵的耳邊傳來了男人低沉的笑聲,他有些頭皮發麻,不停試圖掙紮逃離那雙分外有力的大手,男人覺得有趣,手在他身上不停遊走,直到對方摸到了他别在腰間的匕首。
“怎麼帶着這麼危險的東西?”
月洵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匕首被對方一個巧勁給挑出來,直接被扔到車外,落在地上時還發出了沉悶的聲響。
不遠處突然傳來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感覺與一直在他背後追着的那些人又有些許不同。
月洵的身體突然僵硬,環抱住他的男人似乎察覺到什麼,松開了捂住他嘴都手,他輕輕握住月洵過分纖細的手,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月洵總覺得好像有一股暖意瞬間流遍了全身。
男人雖然什麼也沒說,可月洵卻莫名懂了對方這個動作的意義——他在安撫他。
腳步聲停在馬車之前,盔甲摩擦,随後便是一道铿锵有力的聲音。
“殿下,路引城衛那邊已經審核通過,可以走了。”
男人又是一使勁,月洵直接被他撈起來抱進懷裡,暗色華麗的大氅将他給完全籠罩,這時這人才分出一分心思,擡手掀開一旁的小車簾回應外面的人。
光線争先恐後地進入車内,男人俊朗的面容映入月洵的眼中。
是姜郃,那個剛剛與他在幾條街的閣樓之上有一面之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