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劍通體閃耀着淡淡的青芒,劍尖輕輕一挑就帶着他們沖向黑色天鵝絨似的天空,像是要撕破有求必應屋的和外界的障壁。
在這片幽暗的沒有邊際的黑暗中,不知什麼時候冒出了點點星光,星河橫貫天穹,這片天空中沒有雲霧的遮蔽,星座清晰可見。
帕魯圖穩穩地坐在劍上,頭發被吹得有些淩亂,他仰起頭望着明亮的繁星,歡快地說,“這比飛天掃帚要酷一百倍!”
他很喜歡飛行時侯的感覺,像是人類也長出了飛向天空的翅膀一樣,似乎能掙脫一切束縛和牢籠,但是因為難以克服的飛行障礙,帕魯圖不擅長飛行——“為什麼巫師們不能選擇安全性更高的通行工具呢?”他憤憤不平地說,支持飛毯取代飛天掃帚。
“因為巫師們喜歡的是魁地奇球賽,不是日光浴比賽。”安流雲拂開耳畔的發絲,确定提亞馬特和納吉尼都能接受現在的速度後,也坐了下來,安靜地注視着幾乎觸手可及的星空。
在今天之前,她都沒有成功使劍飛起來過,頂多隻能離地幾尺。
想到這裡,安流雲笑了一聲,說,“對了,有個壞消息告訴你——真的有萬一了。”
“嗯?出什麼意外了?”帕魯圖不解地問,對上她揶揄的眼神後恍然大悟,也露出潔白的牙齒,“我就知道——你喜歡什麼樣的掃帚?”
“先不急,這個學期應該沒有我上場的機會。”
帕魯圖琢磨了一下,“有道理,那等你上場我再給你買最新款的。”
安流雲也不阻止他,她大概知道他的身家可以買下一支魁地奇球隊——這還是她在他們采購材料練習配置魔藥時發現的。
那時祖父還沒把古靈閣金庫的鑰匙寄給她,一些難以通過正經渠道購買的魔藥材料和煉金材料用完了,他們考慮是要去阿爾巴尼亞森林尋找還是去隔壁的翻倒巷高價回收。
安流雲說,再這麼下去他們遲早連飛路粉都用不起,随時有可能因為破産去借别人的門鑰匙——這當然是調侃,從十三世紀至今,飛路粉從未出現過短缺的情況,它的售價在一百年内從未發生改變,一直是2西可一勺。
面對她的調侃,帕魯圖從施加了無限延伸咒的錢包裡翻出一大袋飛路粉遞給她。
“你前幾天不是跟我說沒錢了嗎?”
“對啊,剛好買這些材料去了。”
面對安流雲提出“那你之後怎麼辦”的問題,帕魯圖拿出羽毛筆和羊皮紙開始寫信:親愛的瓦倫提諾舅舅……
她剛才似乎聽到了某個魔法部在逃通緝犯的名字?安流雲持續關注着魔法部的動向,既方便探查魔法部的口風,又能及時獲取有效信息。
看着帕魯圖理直氣壯的樣子,她也把這件事抛到腦後。
安流雲在教室、廚房、有求必應屋三點一線的奔走,她忙得已經好幾天沒去吃午飯了,幸好斯萊特林球隊之後都不用上場,不然她還要參加高強度的球隊訓練,應付人際交往。
公共休息室裡,帕魯圖指揮棋盤上的騎士發起沖鋒,“很難想象你是怎麼抽出時間跟我下巫師棋的。”
“忙裡偷閑,我下午還要出去一趟。”安流雲沉吟了一會兒,胡亂指揮着罵罵咧咧的主教上前,眼睜睜看着帕魯圖的白王後得意地把她的國王将死,無奈地攤開手,“你就不能讓我赢一局嗎?”
“多練練吧。”帕魯圖故作謙虛地說,但她注意到他黑色的發尾都高興地翹了起來。
帕魯圖從一隻施加了無限延伸咒的錢包裡翻出幾個包裹遞過去,“這些是今早貓頭鷹送來給你的。前幾天訂購的魔藥材料也一并送到了——你不在,我差點被包裹埋了。”
“謝了。”安流雲順手接過去那幾個小一些的包裹,在手裡掂了一下分量。
帕魯圖一邊收起巫師棋,一邊和從不遠處走過來的幾個斯萊特林打招呼,“嘿,等我一會兒,我馬上來。”
他朝安流雲揮揮手,向着那幾個斯萊特林學生走去,那是他最近争取到的一些斯萊特林的混血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