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哈利來說,霍格沃茨的生活很不錯,各種神奇的魔法課程讓他感到很新奇——除了魔法史和魔藥課,他在賓斯教授講了五分鐘後就忍不住合上了眼睛,上完第一節魔藥課他就确定斯内普恨他。
雖然“大難不死的男孩”的名号總是引來不少人的側目,但還不至于給他帶來太多困擾。
安流雲過得也還不錯。
她在開學晚宴上觀察到哈利身上的色塊模糊不清,等她專注地去看時又變成了糾纏在一起的黑白兩色,那樣濃郁的黑色讓她第一時間想到了她吞掉的那片伏地魔的靈魂。
哈利·波特在不知不覺中成了伏地魔的最後一件魂器,這件事她是知道的,但是魔咒有不同的形态和顔色,魔力在巫師體内的軌迹也不隻有黑白兩色,那麼……這兩種過于顯眼的顔色有沒有可能是靈魂的顔色?
要研究靈魂就不能避開古代魔法,研究古代魔法又必須學習魔文。
她所熟識的校内精通魔文的教授隻有弗立維教授,在向弗立維教授表達了自己鑽研魔法的渴望後,安流雲得到了每周六跟着弗立維教授學習的機會,再加上去年他們讨論的将魔咒封存進符紙裡制作煉金符箓的嘗試,她的課業不知不覺中比别人多了好幾倍。
事實證明,她和帕魯圖真的很合得來,開學的第三個晚上,他們就在廚房的入口相遇了。
帕魯圖并不是一個極端的血統主義者,也不會刻意貶低異類——實際上他已經一躍成為能和安流雲比肩的怪人了。
他有點奇怪,剛好安流雲也是。這段友情的種子自此埋下——斯内普将其評價為臭味相投,因為帕魯圖在面對純血家族小團體的挑釁時直白地用了堪比俚語的話語進行反擊,這讓斯内普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
在哈利和羅恩終于成功找到了去禮堂吃早飯的路的周五,他們上完課後就趕去海格的小屋赴約。
“是哈利!很高興見到你,這幾天過得怎麼樣?”海格把門開了一道縫,露出他滿是胡須的大臉,“别擔心,牙牙,往後退點讓他們進來。”
海格用力抓住一隻龐大的黑色獵狗的項圈,哈利看見他努力把巨大的身軀往後仰,壓制着不讓大狗沖上來。
小木屋隻有一個房間。天花闆上挂着火腿、野雞,火盆裡用銅壺燒着開水,牆角放着一張大床,床上是用碎布拼接的被褥。
哈利對海格講了斯内普課上的事。海格跟羅恩一樣,要哈利不要擔心,因為斯内普幾乎沒有喜歡過任何學生——“事實上他也會給斯萊特林扣分。”海格遞給他們幾張岩皮餅。
“那可真是一件稀奇的事,弗雷德他們說他隻會偏袒自己的學院。”羅恩尖銳地說。
哈利有點沮喪,“可他好像真的很恨我……就連滿身大蒜味的奇洛教授都比他好。”
“瞎說!”像是為了轉移話題,海格說,“他為什麼要恨你?斯内普隻是對學生要求很高,不能容忍學生們的失誤,就連安都會被他針對,她還是斯萊特林呢!可惜你們來晚了,不然還能和安認識一下。”
哈利想問為什麼她會來找海格,難道她也對被牙牙舔一身口水感興趣嗎?她可不像是喜歡小動物的人(如果以牙牙的體型也能稱得上小動物的話)。
但海格顯然不想多聊關于斯内普的話題,把話題轉移到羅恩那個養火龍的二哥身上,哈利還有很多事情沒弄明白,他注意到茶壺暖罩下壓着一張小紙片,那是從《預言家日報》上剪下來的一段關于古靈閣失竊的報道。
“飛行的感覺怎麼樣?”安流雲注意到帕魯圖上完飛行課後蒼白的臉色,一點也不貼心地問。
“就像黑魔法防禦術課一樣——别笑了,聽說你去年被格裡菲斯那個草包逼到天上去了,沒想到他居然還有這本事呢。波特倒是飛得不錯。”即使已經跟随重力的召喚返回了陸地,帕魯圖的胃還是隐隐作痛。
他并不讨厭飛行,但這次的飛行體驗顯然不太好。
“還有這事?”提亞馬特笑得全身都在抖,如果不是安流雲托着她,她會直接摔進盤子裡,體型縮小了好幾倍的納吉尼不解地甩甩尾巴——納吉尼有時候能聽懂她們的話并給出反應,所以提亞馬特總是嘗試跟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