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流雲用類似吞噬伏地魔靈魂碎片的方法強行留住了布勞德的靈魂,當然也能看見對方存儲在靈魂中的記憶。
她執着于尋找的答案就在其中。
她成功留住了桑格林·布勞德的靈魂,但并不急着去尋找真相,還有一些麻煩的東西正等着她處理。
洋洋灑灑的雪花遮住了小路,也模糊了禁林裡某些東西的界線。
雖然眼睛看不見了,但安流雲的其他感官依舊敏銳地察覺到大地深處傳來一陣微弱的震感。
她在地上摸索了一陣,重新握住了沾滿泥土和鮮血的重劍。
在指揮獨角獸牽引她退到湖邊後,安流雲拄着劍撐起身體呈拱衛的姿态,她胡亂地将白鮮香精倒在傷口上,可能是肺裡吸入了太多灰塵,她感覺傷口上不斷冒起的綠煙有些嗆人,她問小蛇,“是什麼東西找過來了?”
起風了。
寒風卷着鵝毛大雪往安流雲身上鑽,在湖面上掀起些波紋。
校服破了好幾處口子,回去後得重新做一身,如果讓摩金夫人看見她的作品被這麼粗暴地破壞,她會生氣的——雖然安流雲想象不出她那張總是微笑的臉上露出生氣的表情。
還得學學怎麼禦劍飛行,就算阿公罵死她也要學,禦風飛行也行,伏地魔好像也會這招……不知道斯内普會不會,他要是穿着那件常年不換的黑袍子飛起來,肯定更像大蝙蝠……
安流雲深深吸了一口氣,遏制住突然湧上來的疲憊感。
不管怎樣,總得先活着回去再說。
按常理來說,下了這麼久的雪,湖泊早該結冰了,但禁林裡的湖水總是波瀾不驚的,像一面安靜的鏡子。
想到這裡,安流雲擡手按住心口——那裡放着從布勞德身上找到的雙面鏡。
“你也感覺到了……是一些難對付的大玩意兒,速度很快,數量也不少。”小蛇看不過她這樣粗糙的手法,用尾巴卷着玻璃瓶往她和獨角獸的傷口上塗藥。
她“嗯”了一聲,摸索着撫上獨角獸的頭,将盤在手心的小蛇放到它的脖頸上,又順着它的脊背輕撫幾下,說,“渡過湖就安全了,你帶着它先走吧。”
“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還想留下來?!”小蛇的聲音拔高到了一個讓人耳膜震痛的分貝,安流雲從戒指裡摸出幾張符箓,理所應當地說,“當然。”
獨角獸之前就受了傷,被狼人偷襲後還被戰鬥波及,滿身傷痕上藥後好不容易止住了血,已經無法再承擔她的重量,更别提帶着她從即将到來的獸群中突圍。
如果來的是能渡水的生物,沒人斷後的話恐怕誰都逃不掉。
“别廢話了。”她轉向獨角獸站立的方向,把試圖反抗的小蛇丢回獨角獸的脖頸上,“你留在這可沒什麼用。”
像這樣依依不舍的離别場景總是需要一些文采飛揚的話别和真情實感的眼淚來點綴。
但安流雲一言不發,揚手往原地踏步的獨角獸大腿上拍了一下,聽見獨角獸踏水的聲音和小蛇的叫罵聲遠去後,她才自言自語了一句,“還好。”
那些行動不慢的“大家夥”到了,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空地和低矮的灌木上的空間全部被蜘蛛占據,不像那些在落葉和房間角落裡匆匆爬過的小東西,而是每一隻都有拉車的馬那麼大的巨型蜘蛛,它們碩大的身軀上長着八隻眼睛,八條腿,黑乎乎、毛森森的,讓人不寒而栗。
數不清的巨大的蜘蛛很快包圍住這塊明顯的凹地,此起彼伏的吐絲聲和清晰可聞的咔哒聲讓安流雲很快猜到了對手的身份—— 是八眼巨蛛,一種XXXXX級生物。
這種生物傾向于生活在密林深處和森林茂密的區域,會講人類的語言,因為巨大的體型與可怕的毒液,它們對巫師和麻瓜而言都是一種很危險的存在,最重要的是它們生性殘忍,喜食人肉。
禁林裡組成群落的八眼巨蛛基本都是阿拉戈克的後裔——那是海格很多年前養的一隻寵物。
安流雲提着劍和它們無聲的對峙着,握着魔杖的左手在黑暗的掩護下向離得最近的蜘蛛發出一道紅光,正中它沒有防護的眼睛。
那隻抗性驚人的蜘蛛亂揮着大螯,八條腿狂亂地在地上敲擊發出咔哒咔哒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