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巴不得下車,好好感受一下這京城的特色。
甯仲辛看着白悅開心的樣子,也笑了起來,但還是攔住了白悅,“暫時不用太興奮,改天我再帶你出去玩。”
“我真是沒見過世面。”她想了半天,“京城是不是有很多特别的地方?”
“有。”甯仲辛依舊笑着,眼神卻銳利的看向遠方,“我回京的時候,皇上就已經下令,讓所有人都出城迎接,不相幹的人,一律不得入城。”
“哦,我知道了。”白悅怕甯仲辛沒面子,也不動了,老老實實的上了車。
一輛華貴的馬車緩緩出現在衆人和皇上的視線中,甯仲辛下了車,大步上前,對着皇上行了一禮,“臣沒有辜負皇上的旨意,太河之事,已經解了。”
皇上連聲“好”,又親手去攙扶甯仲辛,“真不愧是肖王,福相天成。”
甯仲辛就是要借此機會,将白悅的事情說出來。
皇帝陛下心情大好,對他的話自然是言聽計從。更何況,這次的災荒,他也出了不少力,當下便問,“那幾個人,可帶來了?”
甯仲辛颔首,“皇上,你且在這裡等着,我這就讓人将他們帶來。”
甯仲辛并沒有得到皇上的允許,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讓白悅先在馬車裡等着。
他走到白悅身邊,拉起她的手。衆人看的目瞪口呆。京城裡的人都知道,肖王已經到了适婚的年齡,身邊卻連個女子都沒有,更别說是保護一個女孩子了。
白悅沒有讀心術,自然不會明白這些人的想法。她還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的場面,心裡有些忐忑。幸好甯仲辛緊緊握住她的手,讓她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才沒有讓她失态。
甯仲辛帶着她走到皇上跟前,認真地介紹道,“她就是我的得力助手。”
皇上沒想到會是個女子。白悅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忘了給皇上請安,怪不得大家用異樣的目光看着她。
她按照記憶中的模樣,施了一禮。
“你這鄉下丫頭是從哪裡冒出來的,見到皇上不下跪也就算了,居然還敢直視。”有人看甯仲辛不順眼,當即就開始數落起白悅來。
甯仲辛握住他的手,為她辯解,“白悅從小在小鎮長大,沒見過天子,所以才會如此害怕。”
皇帝依舊很開心,也不生氣,和顔悅色的讓白悅起身。
“你是醫者?”皇上的表情有些複雜。
“不是,我擅長做菜,我是廚娘。”
她對答如流,絲毫不顯膽怯,而且她現在的身份,也不過是個普通的廚娘,皇上因太河之事也不敢怠慢甯仲辛,朝白悅笑道:“能在太河災荒之時,出手相助輔佐肖王,當真是女中豪傑。”
“陛下,殿下,外面的風有些大,我們還是回皇城吧。”另一個眼尖的官員說,“再說了,王爺長途跋涉,累了,也該回去休息了。”今天能跟着皇上出門的,都是朝中有頭有臉的官員,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入了城,大街兩邊都是跪着的人,看起來很是壯觀。
甯仲辛并沒有立刻入宮,他領着白悅回到了肖王府,這一次,他沒有再去皇宮。
管家已經在外面等着了,看到王爺抱着一個女子進來,小心翼翼的把她從馬車上放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白悅的身上,眼中閃過一絲不解之色。
甯仲辛将白悅的來曆告訴了管事,然後讓他去給自己和白悅準備房間。
管事小心翼翼的道,“王爺意下,老奴這就去将房間打掃幹淨。”
按理說,白悅是要住在客房的。至于那座荷花池,也是給白悅準備的,大管事也是為了試探一下甯仲辛的想法,好讓他在接下來的計劃中,不至于出現什麼纰漏。
甯仲辛點了點頭,表示贊同,那就是坐實了白悅的身份。
管家開心的滿臉皺紋。
“今晚宮中設宴,要不要跟我走一趟?”雖然是問話,但語氣中卻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
甯仲辛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和白悅的關系,除此之外,他心中也有了一個計劃,要讓白悅大吃一驚。
“慶功宴?我去了豈不是太唐突了?”她如今連家人都算不上,完全沒有道理。
甯仲辛摸了摸她的黑發,“放心吧,你在院子裡稍等片刻,我會讓人給你準備衣服的。”
“好吧。”白悅點了點頭,又詢問了一下甯仲辛在禮節上的問題,她可不想在這裡丢人現眼。
等白悅小憩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她還未來得及開口,一個面容圓潤的丫鬟便端着一身華貴的衣裳走了過來,“姑娘,宴會即将開始。”
剛起床的白悅還有些迷糊,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一臉茫然的看着這兩個奇怪的女仆。
“我叫柳荷。”說話的是一名圓臉少女。“我是來服侍姑娘的。”
“我叫聽雨。”
白悅聽到下人這麼說,心裡有點不舒服,她其實沒這麼金尊玉貴,也不喜歡這種奢侈的生活。柳荷給她梳理頭發,白悅道:“我也不是什麼世家小姐,你不用太過拘謹。還有,不要輕易跪下。”
“是。”
白悅半閉着眼,一副半夢半醒的樣子。
半柱香後,柳荷完成了最後一步,将甯仲辛為白悅準備的長裙取了出來,讓她穿在身上。
她穿着一身紅色的長裙,将她白皙的皮膚襯托的雪白,頭發上插着一根簡單的簪子,上面沒有多餘的飾物,但是卻讓她看起來既端莊又活潑。
柳荷、聽雨兩人都露出羨慕之色,“今晚白姑娘一定是最美的。”
“對對對,看得我眼睛都移不開了。”
白悅感覺這兩人有點小題大做了,正要開口,卻聽見甯仲辛走過來,她才笑眯眯的轉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