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裡還有更多的病人。”甯仲辛看了一眼白悅,說道:“你和他們一起走吧,我會派人去接你的。”
白悅還想留在這裡,不過他還是要送客的。
“不行。”她斬釘截鐵的道:“王爺,你錯了,你才應該走。”
“你是王爺,要顧全大局。大家都在等你。”白悅想勸他走。
但甯仲辛不會答應,但因為他不走,她也想要留下。兩人就這麼僵持着,誰也不肯退讓。
“顧大夫,你覺得我們該走了嗎?他可是王爺,不能以身犯險。”顧大夫還沒走,白悅就向他求救。
他額頭上冷汗直冒,正要開口,卻被甯仲辛一個眼神吓得閉上了嘴巴。
“王爺,您可不能這麼任性。你忘了,這次的瘟疫是什麼?”甯仲辛的臉色緩和了一些。
白悅很高興,繼續說道,“如果不是你死裡逃生,先生他們根本就不是甯仲宇的對手。”
“這件事沒得談,我一定要留下。”甯仲辛轉身,對顧大夫道:“派幾個信得過的人,護送她離開。”
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他轉身就走。
白悅大怒,就要去追,顧大夫一把拉住她,不讓她走。
“難不成,你真的要按照他說的,讓我離開這裡,讓他這個王爺,留在這裡?”白悅盯着他,氣勢很足,顧大夫身子一顫,低聲道:“你跟王爺,都得走。”
白悅翻了個白眼,跟顧大夫小聲的說了幾句話。
“可是……”顧大夫猶豫了一下。
“上次的配方,你也見過,不是人人都能用,最多也就是緩解一下。想要徹底治愈他們,就得研究出一種新的藥物,這也是我為什麼要留下來的原因。”顧大夫被白悅說動了。兩個人商量着,要如何打發了甯仲辛,這才小心翼翼的離開。
甯仲辛這一走,就是一上午。
白悅接過顧大夫給她的藥膏,等着她把藥膏和藥膏都放在黑乎乎的藥水裡。
“抱歉,王爺,這是你唯一的選擇。”白悅喃喃自語,然後拿着藥走到甯仲辛面前。
“王爺,您要痊愈,吃的藥,就在這裡。”甯仲辛的病已經好了,可是白悅還是怕他再犯病,所以這兩天一直都在給他送藥。
甯仲辛被上午的事弄得有些疲累,放下手中的藥,也不急着喝,隻問白悅,“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白悅頓時收起了笑容,“王爺非要這時候說這種煞風景的話?”
“雖說不是疫病,但也會傳染,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生病,還是先離開這裡比較好。”甯仲辛好說歹說,又說了半天。
白悅什麼都沒說,隻是将一碗藥遞給甯仲辛,“王爺,你先把藥吃了,我們可以慢慢談。”
甯仲辛也不疑有他,接過黑色的藥湯,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有話好好說,我讓侍衛們都在門外等候。”甯仲辛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不過他也沒多想,隻當是一夜沒睡好。
“王爺,我希望您能盡快找到證據。”白悅狡猾的笑道。
“你!”甯仲辛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還沒來得及說出一個字,就暈了過去。
“王爺…王爺…”
“你進去吧。”白悅見他确實昏過去了,就把顧大夫從門外喊了過來。
“白姑娘,王爺醒來後,會不會殺了我?”顧大夫對甯仲辛十分忌憚。
白悅安撫道,“放心吧,我們也是一片好意。再說了,外頭的事要緊,王爺會理解,不會怪罪你的。”見顧大夫遲遲不肯出手,他又道:“再說了,有我在,你不用擔心。”
“最厲害的也不過是個縣令。”顧大夫撓撓頭,他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竟然會與人勾結,給王爺下藥。
白悅可沒工夫跟他扯淡,甯仲辛她一個人可扛不住。
還好,甯仲辛隻當他要将白悅打發走,所以早就吩咐侍衛守在城頭。
等白悅和顧大夫扶着昏死過去的甯仲辛,額頭上都是冷汗,那侍衛更是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早上的時候,她還在給自己送信呢,怎麼到了下午,就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守衛不敢再往前了。
白悅累的不行了,可是那侍衛卻跟木頭人一樣,紋絲不動。她厲聲道,“還不快過來幫忙。”
“白姑娘,到底發生了什麼?”那名護衛仔細打量着甯仲辛,他并沒有中毒的樣子。
白悅看出了他的心思,白了他一眼,不客氣的将人遞給他,“王爺沒有大礙,隻是暈倒了而已。快把他帶走。”
“可是王爺吩咐,要将白姑娘一起帶回去。”護衛感覺有些不對,他們來這裡,分明就是要把白悅帶走,為什麼到了後來,就成了昏迷中的王爺?
白悅算了算時間,差不多要一個時辰了,她不能再呆下去了。
“王爺醒來後,若是問起,你告訴他,我正在跟顧大夫一起研究新的藥物,所以不能走。”白悅丢下一句話,拉着顧大夫就走了,隻剩下幾個人大眼瞪小眼。
“帶我去看重症病人。”白悅回到隔離室,開始忙自己的事情,暫時沒時間去管甯仲辛。